有好几次,她都恍惚以为看到了当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少年。
没有人知道他何时会醒来。
或许在明年,或许,就在明天。
庄别宴醒来的那天,曲荷正在白玉湾陪着连主任整理换季的衣柜。
手机响起,是庄留月打来的。
当听到电话那头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的“阿荷,阿宴醒了!”时,曲荷手中那件原本要收起来的短袖,被她混进了秋装里。
大脑一片空白,眼眶湿润。
那根绷了好久的弦,终于松了。
连主任一看她这模样,心中已猜到大半。
她默默地从秋装堆里拿出那件短袖,重新叠好,放回夏衣的柜子里。
“晚上我跟你爸报了老年大学的钩针课,晚饭就不给你准备了,你自己看着办。”
从白玉湾到庄宅的这条路,曲荷再熟悉不过。
可这一次,她却打开了导航。
王阿姨早已等候在大门口,一见她的车,就朝里面欢喜地喊道:“来了来了!阿荷来了!”
曲荷几乎是跑上楼的,庄留月等在房门口,见她上来,立刻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曲荷回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抚。
她懂这个恐惧,她们都一样,害怕床上的人会就此长眠不醒。
庄留月手背抹掉眼角的泪,看着曲荷,“阿荷,你。。。。。。要做好准备。”
曲荷不解其意。
直到她推开那扇门。
房间里拉着薄纱窗帘,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