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个头!”她嗔怪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日常的严厉,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宠溺,“这还在医院呢,刚刚拔管时护士就说你这三天只能吃清淡的。”
她的手掌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在我的额头。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那扬起的手在空中僵硬地停住了。
我的脑袋前不久才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手术,额头上面还包裹着纱布,那份刻骨铭心的恐惧与担忧,瞬间像电流般击中了她。
妈妈扬起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带着一丝尴尬和不易察觉的颤抖,最终无力地停在了我额头上方几公分处,进退两难。
她那张冷艳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懊恼与窘迫。
看着妈妈悬在半空中的手,看着她脸上那份来不及掩饰的尴尬与关心,那份在她身上少见的、笨拙的可爱,让我心头一暖。
我憋着笑,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然后身体轻轻一扭,将背部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
“妈,还是打这里吧……”我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声音里却透着一股撒娇的意味,“这里不疼。”
我那单薄的病号服下,脊背的轮廓清晰可见。妈妈的目光落在我露出背部,她那悬着的手也迟迟没有落下。
她看着我那份近乎挑衅的依赖,心底五味杂陈。那份对我极致的宠爱与保护欲,让她想要狠狠地教训我一番,却又舍不得。
而我这番无赖的举动,却又让她身体深处,那份因我的依恋而被重新点燃的欲望,如暗流般涌动,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酥麻。
她的脸颊,因这微妙的气氛和复杂的情绪,再次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潮红。
“李澈,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严厉的腔调,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和无可奈何,甚至隐约夹杂着一丝气恼后的娇嗔,“在医院我就不打你了,看等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平复内心深处那股躁动的热流,目光又恢复了平时冷冽的姿态。
“我去给你打点粥回来。”
她说着,转身便迈开步伐,背影看起来有些匆忙,似乎是想要快点逃离这间病房里那份暧昧而危险的气氛。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妈妈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带着一丝丝温暖。
我无聊地数着吊瓶里药液滴落的速度,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放着刚才妈妈那慌乱又可爱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过了大约十分钟,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妈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医院的餐盒。
她关上门,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到我床边,将餐盒放在床头柜上。
妈妈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保温饭盒的盖子,一股清淡的米粥香气随即弥漫开来。
她没有立刻将粥递给我,而是拿起一个小勺子,轻轻地舀了一小勺粥。
微微把粥吹凉,纤薄的唇瓣张开,舌尖轻轻地、近乎试探性地碰触了一下勺子里温热的粥。
确认了温度正好,她那双原本专注的眼眸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带着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关爱。
她端着碗,将勺子送到我的嘴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又像是在诱哄一个不肯吃饭的孩子:
“来,张嘴。”
妈妈的身体微微前倾,宽大的T恤随着她的动作,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白皙的颈项和胸前饱满的曲线。
妈妈专注地望着我,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和她,她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杂质,只有对我深深的爱护与期待。
我顺从地张开嘴,温热而清淡的米粥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种久违的、被照顾的温暖。
我一口又一口地吃着,妈妈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我身上,那份细致入微的关怀,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就在她再次将勺子递到我嘴边的时候,一个模糊的画面忽然在我脑海中闪过——我曾坐在床边,也是这样,喂着妈妈吃东西,在那个充满禁忌与混乱的午后……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我缓缓地抬起头,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直直地望着妈妈的眼睛。
妈妈的动作凝滞了。我的眼神太过直接,直达她灵魂最深处那份记忆。
她那双丹凤眼原本聚焦在我身上,此刻却像被我的目光烫到一般,瞳孔骤然收缩。
她嘴边那抹温柔的弧度僵硬了,脸上那份因疲惫和母爱而泛起的淡淡潮红,瞬间加深,蔓延到她的脖颈,甚至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艳丽的绯色。
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勺子里还带着温热的粥,却被她猛地收回。
她猛地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做作,仿佛要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