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韩牧脱口而出说道。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后，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久久无言，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晴、秦月、姜文采三名金丹女修的脸上，也都充满了震惊。
刚刚李默祭出法器后，全力发动的那一瞬间，随着法力运转至极限，分明是筑基期的灵压！
此人仅仅三年修行，便完成了筑基？
若真是如此的话，这即使是在灵目门的历史上，也是极其惊人的成就，有记载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已经在中山国陨落的全知真人。
便是脸上笼罩着一层灰雾的尚千户，似乎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波澜。
“我需要这名弟子的全部资料。”
他突然这般说道。
眼见灵目门的金丹期修士们，纷纷用警惕的目光看向自己，他不得不稍稍解释一番。
“我要确认他的根骨年龄没有作假，符合历史记录，不是军部要征召他，而是为了应对鲁国，相信过些时日，他们一定会要求有所交代，我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把材料报上去。”
听到对方原来是为了交流会的事做准备，几名金丹期修士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他们内斗不假，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因为阵营立场问题，要灭杀对方阵营的宗门天骄地步。
相反。
若非三代掌门清灵真人已经难以调和双方矛盾，他们每个人都清楚，化解彼此矛盾最好的方式，乃是诞生出一个足够强势的新任掌门真人，力压世家弟子、散人弟子的争端，一致发展对外。
……
受避难符传送出擂台结界的姜圣，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他的手中还拿自己一年来精心炼制的真阳鼎仿品，久久没能没回过神。
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无可抵抗。”
姜圣无法理解。
“中品法器，无可抵抗，怎会如此？”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当姜圣转过头，再看向从台上缓缓走下的李默时，他就仿佛看到了一座大山，一座让他感到绝望，终生都无法翻越的大山，他拿着仿制真阳鼎的右手，竟是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可悲可笑的是，他刚刚竟然一直在对着此人叫喊天意不公，太阳照尔不照我的话语，还表现出一副英雄迟暮、壮志难酬的姿态，要与对方大战一个痛快。
此刻姜圣骤然惊醒，只觉自己羞愧难当，终于明白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他顿感无地自容，险些倒下。
“姜师兄！”
陈兰快步跑来，主动搀扶。
“你怎么了？”
陈兰见姜圣左手捂面，泪如泉涌，还以为他是不甘于失败，顿时焦急地哭了起来，不断出声安慰。
“师兄，这只是进修堂结业考核而已，不是生死相争，我们都是灵目门弟子，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啊！”
“我知道。”
许久之后，姜圣重新起身，痛彻心扉。
“我只是在痛恨自己的傲慢自大，狂妄无知，家祖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厚德载物、虚怀若谷、爱憎分明、光明磊落，而如今我却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一个自高自大、自以为是、狂妄无知、目中无人的人，我有罪……”
陈兰闻言，依附慰藉。
“师兄你不要这样说，你已经很优秀了，你不必如此勉强自己，每个人都难免会有犯错的时候，你只是……”
“姜圣师兄。”
竟是陈玉闻言后，缓步靠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