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在养伤吗?”“你很清楚,我的伤已无大碍。”江暮雨无言以对,终究拒绝不得。一行人出了王府,今日糖糖竟主动说要留在府里陪南星,并没有随行。马车里只有江暮雨和梁轻尘两个人。他倒是悠然自得喝着茶,而她却如坐针毡。梁轻尘看她面色不太好,问道:“城外泥路颠簸,你是不是腰疼?我给你揉一揉?”“不必了。”江暮雨往旁边挪了挪,靠在软枕上。“嘟嘟?”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拜托,你还是叫我昭昭吧。”“好吧。”梁轻尘放下茶盏,拿出来一个小白瓷瓶放到她面前,道:“这是我找大夫开的药。”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避孕药?”“蛤??”梁轻尘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为何要叫你吃那种东西?这不过是调理身子的药罢了。”江暮雨没再说什么,把药收了下来。二人都没说话,马车内一时寂静,只有阵阵马蹄声和车轱辘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梁轻尘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倾身靠近,一手撑在她身后的马车壁上,面色沉沉地盯着她。江暮雨吓得退到马车边,整个人都恨不得镶进马车壁里去,她睁着一双无辜杏眼望着面前的人,抖着声儿道:“大哥你冷静点,这里是在马车上。”经过昨夜激烈的「战役」以后她是真的怕了,这人就是活脱脱一大老虎,一旦动起真格来她这种小白兔完全就不是对手。“你这一早闹什么情绪呢?”他声音低沉沙哑,“是本王没伺候好你?嗯?”江暮雨蜷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咽了口唾沫,道:“不……不是,我可能是过几天要来月事了,所以才心情不好。”这种时候只能把锅扔给大姨妈。“是么?”“是,是的。”她点头如捣蒜。梁轻尘抬起一只手,将她额边滑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带着丝丝微凉的指腹轻轻顺着她脸边的弧度抚摸而过,最后停在她莹润粉嫩的唇瓣之上,上面还有他昨夜咬过的痕迹,他用大拇指指腹轻轻碾磨。“你可真是个……妖精。”说着,他微微歪头,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她唇上的伤处。江暮雨感觉有些疼,却不敢动,“梁轻尘,你控制一下自己,我的腰真的要断了。”他退离一点,笑问:“当初是谁说我不行?嗯?”“我错了,当初是我年少无知,你很行,你特别行。”“怂货。”“是,我认怂。”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暮雨现在丝毫不敢和他对着干了。梁轻尘这次真的退开了,没再挑逗她,把马车内的软垫都拿到她身边,道:“马车颠簸,你多垫两层。”“嗯……谢谢。”她偷偷看他一眼,见他已经拿起茶盏继续喝茶,这才松了口气。梁轻尘斜她一眼,无奈道:“放心,本王没那么饥渴。”江暮雨弱弱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是不大相信的,她觉得这个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安排部署马车抵达梨花庄时已经过了未时。尚主管得了消息早早便等在庄子外面,看到王府的马车就立即迎了上来。马车停在他跟前,只见一个容貌俊美非凡、身姿颀长挺拔的男子先走了下来,随即秀丽雍容的女子掀开车帘走出,男子伸手搀扶着她徐徐走来。尚主管一看此人气度不凡,又与王妃之间举止亲密,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连忙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王爷、王妃。”“免礼。”梁轻尘吐出两个字。江暮雨便道:“尚主管,本妃今日亲自带着工匠过来了,先前本妃吩咐下去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回娘娘,一切准备就绪。”“好。”江暮雨便带着随行的工匠进了庄子。走到她先前规划出来准备建设蔬菜大棚的位置,远远的就看到那里侯着许多佃农。尚主管道:“娘娘,那些都是草民精挑细选出来的,年纪轻,力气大,还都足够勤快。”“嗯。”江暮雨看他们每个人的精神头都挺足,想来尚主管都已经交代好了。她走过去,才看到一众佃农之中还站着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衫的瘦高男子,一身书卷气息,比之上一次看起来俊秀许多,胡子也收拾了,更添了几分白净。“林秀才怎么也在这儿?”林秀才走过来,行礼,道:“草民林涵之见过王爷、王妃。”顿了顿,又道:“回王妃娘娘的话,草民听说梨花庄要做些整顿,今日特前来从旁受教。”江暮雨第一次听到他的全名,笑道:“林秀才这名字起得挺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