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收了好处,想着这几天也没有旁的人来,左右让她进去一会儿也无妨,便道:“速度快点。”“好,好的。”不多时,江暮雪听到开锁的声音,她艰难地撑着眼皮看过去。冯姨娘提着食盒进来了,一看到江暮雪此刻的惨状,立即就落下泪来,“天杀的,他们竟下手这样狠!”江暮雪拉住冯姨娘的手,有气无力地道:“姨娘,救救我,我不想死……”冯姨娘擦着眼泪,哽咽道:“我待会儿就去求侯爷……”“不要。”江暮雪打断她的话,摇了摇头,“他就是想让我死!我这条命在他眼中比不上侯府的脸面!”“那……我去求王妃,她讲话侯爷一定会听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落得今日的下场都是江暮雨害的!”她情绪有些激动,一时间气接不上来,便开始剧烈咳嗽。冯姨娘心疼不已,连忙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泪水更如断了线的珍珠,“我的雪儿啊,你怎么样?”江暮雪咳得泪水涟涟,好不容易止住,面色变得越发苍白,她摆了摆手,道:“娘,你派人去找韦敬康,让他来救我。”冯姨娘摇了摇头,道:“我的傻雪儿啊,那韦敬康哪里是个值得托付的?你出事的第二日宣平侯夫人就上门来,明确表示了不想与靖安侯府有任何牵扯,过去的事都不做数了,那阮氏甚至放出谣言,说……说……”江暮雪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她说什么?”“说是你勾引了他儿子,说他儿子对你并无情意,不过是在去普陀寺的路上看到你摔伤了才好心送你上山的。”实际上那阮氏甚至还说她江暮雪都能做出勾引姐夫的事情来了,私底下不知道混乱成什么样呢,哪个男人娶她进门只怕过不了几年就要给别人养儿子了。但是此话她不敢告诉江暮雪,怕她受到刺激。江暮雪咬了咬牙,问:“那韦敬康呢?”冯姨娘叹了口气,“唉-他自始至终就没有露过面。”江暮雪用力地抓紧冯姨娘的手腕,眸底的恨意毫不遮掩地迸射而出,“江暮雨,都是你害我变成了这样,都是你……咳咳咳……”冯姨娘看她咳嗽不止,都被吓了一跳,连忙道:“雪儿啊,你可不要情绪太激动了,你身子本就虚弱,再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过了一会儿,江暮雪才缓过气来,道:“姨娘,你帮我叫采玉送信去给钟磊,让他救我。”“采玉……”冯姨娘犹豫了。“怎么?”冯姨娘又叹了口气,道:“采玉已经被夫人给发卖出去了。”江暮雪顿时瞪大了眼,“你说什么?”“姨娘知道,采玉自幼跟在你身边,还是个忠心能干的,可夫人的意思,我……我也没办法……”说到这她顿了顿,表情有几分古怪,欲言又止。“有什么就说吧。”江暮雪自嘲一笑,“现在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冯姨娘咽了口唾沫,说道:“这两日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说你与钟磊早有私情……”江暮雪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冯姨娘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雪儿啊,我已经让你哥哥去想办法了,你可不能有事啊,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知不知道。”江暮雪虚弱地点了点头,心道:“对,我不能这么快就认输,我还要让江暮雨付出代价!”忽然门外再次传来说话声。冯姨娘竖起耳朵,顿时警铃大作,“遭了!侯爷来了!”她刚要起身,门口便传来一声巨响,二人瞬间都僵住了。只见宗祠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微胖,下巴留着一撮胡子,着一袭华服,脚踏黑色锦靴,正是靖安侯。他身后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分别是江晨屹和江晨砚,后面还有其余几个庶子庶女。侯府中一众子女只有江晨屹和江晨安在朝为官,江晨屹为文官,江晨安为武官,此时江晨安正在边关镇守。冯姨娘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行礼,“贱妾冯氏见过侯爷。”靖安侯蹙了蹙眉,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来探视她吗?”冯姨娘抬起脸,眼中盈满泪水,模样期期艾艾,瞧着好不可怜,“贱妾实在是担心雪儿的身子,不得已才求着守门丫鬟开门进来,贱妾知道错了,还望侯爷原谅妾身这一次。”靖安侯这几房妾室里,冯姨娘跟着他最久,也是得宠时间最长的,又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他向来疼惜些。“念你思女心切,此事便不计较了,退下吧。”“可是……”冯姨娘还想说什么,其子江晨炜连忙上前来搀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