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棠边跨步走进殿内,边解下身上的雪白的大氅递给贴身宫女。江暮雨看到她进来,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然后转头对夏景和道:“你可得注意点咯,糖糖现在可记仇了呢。”夏景棠年十二,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与江暮雨生得五分相似,只是脸型更饱满圆润一些,大眼水汪汪的,十分可人。她噘着嘴抱住江暮雨的胳膊撒娇:“母后说的哪里话?我何时记仇了?”夏景和摸了摸鼻子道:“本宫一年前不小心打碎你房中一只琉璃净瓶,你到现在都还记着,这不是记仇是什么?”“那个净瓶可是外祖母从天乾国不远万里给我送过来的生辰礼物,你打碎了我怎能不记着?”她转头向江暮雨告状:“母后您来评评理,那日哥哥在南星姐姐那里受了气来我宫里,我不过是揶揄他两句,结果他就失手打碎了外祖母送给我的琉璃净瓶,你说此事是不是哥哥的错?事后他还只是口头上道歉,没有一点实际行动,您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江暮雨被她摇得胳膊发酸,连忙安抚她:“此事确实是和儿有错在先……”夏景棠扬着下巴得意地看着他。他无奈地扶额。然而,接着就听江暮雨对糖糖道:“不过你也有不对,你明知道他正在气头上还火上浇油,那不是纯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夏景和顿时就硬气起来了,说道:“母后说得极是,糖糖你这嘴上不饶人的性子该好好改一改了,否则以后怎么嫁人?”夏景棠道:“还不是怪你脾气不好,以后这种着急迁怒的毛病得好好改一改了,否则以后谁愿意嫁给你?。”江暮雨看了看夏景和,又看了看夏景棠,无奈道:“你们俩都这么大的人了,一个堂堂东宫太子,一个受封永乐公主,还因为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情闹别扭,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夏景棠瘪着嘴,虽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以她的脾性才不会主动认错。最后还是夏景和先妥协,道:“打碎你的净瓶是我不对,事后也没有好好补偿,待我从南城回来再送一个礼物给你可好。”“这还差不多,等等……”夏景棠蹙了蹙眉,道:“哥哥你要去南城啊?”“是啊,父皇派我去办一些事,明日即刻动身。”“这……好吧,那你何时回来。”“短则八九日,长则十几日,能赶在年前回来给你送个新年礼物。”江暮雨笑了笑,道:“那今日就都留在轻雨宫用晚膳吧,等会儿我让云烟去将南星也叫过来。”夏景和腾的一下站起身,鞠躬行礼道:“儿臣宫中还有一些事务没处理,怕是不能陪母后用膳了,还请母后恕罪。”他既然这么说,江暮雨也不好强留,便道:“好吧,那你明日几时走,为娘送送你。”“辰时。”“好。”待夏景和一走,夏景棠立即就八卦起来:“哥哥看着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又和南星姐姐吵架了?”江暮雨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啊,还是这么八卦,你哥哥都好几日没和南星打过照面了。”夏景棠恍然大悟:“被冷落了啊,难怪。”江暮雨明显感觉到她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抬手刮了刮她的小俏鼻,语气无奈又宠溺:“你啊,就是皮。”结局前篇2夏景和在长亭殿外徘徊许久,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太子殿下在这里做什么?”忽然听到女子敲冰戛玉的声音,他浑身一僵,尴尬地定在了原地,转过身来看到南星一袭淡蓝色宫装配着雪白的狐绒大氅站在宫门口,对上她淡色的眸子,他顿时心如擂鼓。南星如今已过及笄之年,容貌十分出挑,五官较之玄苍人要深邃立体些,眉毛浓密自成型,睫羽也浓而卷翘,双眸略微狭长,眼尾微微上挑,鼻子小巧高挺,唇红润微勾,活脱脱一个气质出尘的异域美人儿。夏景和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本宫明日要出发去南城,母后让本宫来与你说一声。”南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夏景和还在等着她的下文,然而她就双手交叠在身前一副端庄清冷的模样立在那里一言不发。他蹙了蹙眉:“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了吗?”南星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随后反应过来似的,道:“哦,太子殿下需要我去送行吗?”夏景和看着她面上几乎没什么波澜的表情,心底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恼意。他语气冷了下来:“不必了,本宫只不过是遵照母后的意思来知会你一声,话带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