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宫门,江暮雨坐上马车,整个人顿时瘫在了垫子上。云宣被吓了一跳,“娘娘你怎么了?”“云宣,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江暮雨表示,她一个现代来的宫斗小白,有点招架不住。云宣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汗,叹了口气,“为难娘娘您了。”江暮雨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道:“太后这边怕是还有后续呢,她看着不像是容易罢休的,只怕到时候直接叫皇上写一封诏书,把容安郡主硬塞进王府来。”云宣蹙眉道:“一个残花败柳还想高攀王爷?简直是痴人说梦!”“呃……也不能这么说,她遭遇这些事已经够倒霉的了,咱们做不到雪中送炭也没必要落井下石。”“是。”云宣低垂下睫羽,“不过娘娘尽管放心,皇上若要下这诏书还得看王爷的意愿呢,毕竟他现在还需要王爷做事。”“如此自然最好。”“那德妃那边……”“我也愁着呢,看她那样子,怕是不把庆贵人除掉誓不罢休,我猜测今日她是故意从那里走过,就是为了堵我。”“德妃此人心思颇深,娘娘以后与她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江暮雨点了点头,“我明白。”云宣给她斟了一杯茶,道:“娘娘今日辛苦了。”江暮雨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还是我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是妖怪成精。”云宣被她的形容词逗得忍俊不禁,她想着,王妃若是知道自家王爷的真面目,怕是不知道能吓成什么样呢。“娘娘,德妃竟然主动告诉你那些事情,她不怕你泄露出去吗?谋害贵妃可是大罪。”江暮雨道:“她怕什么?燕贵妃之死当初对外称是身染恶疾,我又身在宫外,这件事说出去除了让她记恨我,我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何况,我也没有证据,她那般忌惮庆贵人肯定是因为对方手里握着致命的把柄。”云宣笑了笑,“娘娘是个明白人。”“害-不过是多看了几部宫斗剧罢了。”“宫斗剧?”“呃……是一部话本子的名字。”云宣了然地点了点头。以前王妃闲来无事就喜欢看些话本子,只是近来看得少了些。江暮雨心虚地喝了一口水。马车回到王府门口,江暮雨刚走下来,就有小厮前来通报,“娘娘,六公子来了。”江暮雨点了点头,心道:“江晨砚怎么来了?是为了江暮雪的事情吗?”这几天她都忙得连轴转,倒忘了这一茬。她刚踏进王府,云杉也迎了上来。江暮雨问道:“可是这几日城内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云杉道:“娘娘有所不知,昨日奴婢和云烟带郡主出门的时候,才从一些小摊贩的嘴里打听到,八姑娘的事情早就闹得满城皆知了,而且版本一个比一个离谱。”江暮雨挑了挑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快说来听听。”“奴婢听到的旧事内情江暮雨啧啧道:“原来流言蜚语就是这么来的,上唇碰下唇,一个二个不知晓内情就能信口开河。”云杉道:“可不是嘛,甚至有人说八姑娘已经暗结珠胎了。”“宣平侯府那边怎么说?”云杉道:“宣平侯府还没上门提亲,靖安侯夫人已经去过一次了,似乎没有谈拢。”“呵呵,倒是在我预料之内。”江暮雪一心想要嫁进高门,却忽略了自己的庶出的身份,以为拿捏了男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殊不知宣平侯夫人才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槛。宣平侯夫人阮氏出身清贵世家,最注重规矩礼教,而且阮氏是京城内出了名的御夫有道,宣平侯府之所以家门清净便是府中没有一个姬妾,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她是个极有手段的女子,又怎么会瞧得上江暮雪?就是原著里没有详细描写,也提到过江暮雪嫁入宣平侯府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她来到堂屋,便看到江晨砚坐在里面喝着茶,看到她,起身作揖,道:“见过四姐姐。”江暮雨笑着上前,“六弟怎么来了?”“娘派我来,是有一事相求。”“可是为着八妹妹的事情?”江晨砚讪讪地笑了笑,“四姐姐已经知道了。”“嗯。”江暮雨在上首的位置上落了座,吩咐云宣斟茶,才继续道,“娘去过宣平侯府,怎么没有谈拢?”江晨砚道:“宣平侯夫人看不上雪儿,说她一个庶出的姑娘这般是有辱门楣,若搁在别人家早就被乱棍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