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脑海里仿佛有一根弦断掉的声音,江暮雨顿时瞪大了眼。接着,梁轻尘率先反应过来,翻了个身迅速从她身上挪开了。而江暮雨感觉嘴上传来痛感,抬手一摸,就悲催地发现自己的嘴唇被刚才那一「亲」,给磕出血了。她一下子坐起身,瞪向躺在那里的男人,却忽然发现他此时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面如菜色。“诶?你怎么了?”“呃……”梁轻尘没回答,无奈地闭上眼不去看她。江暮雨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方才那一脚好像踢到了不该踢的部位。听说男人那里很脆弱,一旦受到伤害会比寻常部位疼几十倍。“呃……”她意识到自己怕是闯祸了,凑上前去,看他脸色还是不大好,便小心翼翼地给他掖了掖被角,“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梁轻尘郁闷得转过身,背对着她,一声不吭。江暮雨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今晚还是不要去招惹他比较好,于是默默钻进被子里,闭眼睡觉。翌日。云宣看着梁轻尘黑沉沉的脸色,小声询问江暮雨:“娘娘,王爷的大姨夫又来了吗?”“咳咳咳……”江暮雨掩了掩唇,低下头,“或许吧。”云宣不明白,最近主子怎么动不动就来大姨夫?上门说亲江暮雨用完早膳就命云宣安排了马车去宣平侯府。已经晾了这么些天,只怕江暮雪她们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然而宣平侯那边还坐得住,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宣平侯夫人是真的看不上江暮雪这个儿媳妇。原著里没有写她到底是怎么嫁进侯府的,不过江暮雨推测,其中应该少不了原主的帮助。她从库房里挑了一尊白玉兔子,准备拿去当礼物,又让刘师傅做了些点心带去。现在刘师傅对她可谓是毕恭毕敬,做点心的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还会向她请教,她则丝毫也不吝于指点。早前她叫小厮送了拜帖,所以她到宣平侯府的时候,阮氏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她走下马车,便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民妇阮氏见过瑞王妃。”“宣平侯夫人免礼。”江暮雨走过去,亲自将她扶起来。阮氏示意道:“王妃娘娘里面请。”二人进了府内,阮氏引着她到了会客的堂屋,吩咐下人奉茶。“这是我常喝的君山银针,不知道合不合娘娘的口味。”江暮雨端起茶盏,用茶盖子撇了撇浮渣,抿了一口,道:“不错。”她放下茶盏,朝云宣和云烟示意了一下,二人便把她带的东西呈上来。“本妃也没什么能送的,听说宣平侯夫人你喜欢玉器,便精心挑选了一尊白玉兔子,还叫府中的刘师傅做了些点心带过来,还望笑纳。”宣平侯夫人对于点心倒是不太在意,只不过一见那精雕细琢的白玉,温润透亮,一点瑕疵都没有,可喜欢得紧。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娘娘太客气了,您的心意民妇收下了。”江暮雨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了。阮氏其实已经是准备服软了,想必韦敬康在这上面没少下功夫,只不过她一直在等着江暮雨上门呢,瑞王妃亲自上门说亲,她们家迎娶江暮雪说出去也就有面儿些。她突然就觉得心里不大痛快,可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不把事情给办了。“想必宣平侯夫人已经明白本妃今日的来意,本妃的八妹妹与令郎情投意合,还望夫人能够应下这门亲事。”阮氏笑着道:“既然都劳动王妃您来说亲了,民妇若是还不同意岂不是显得太不通情达理?”“夫人说的哪里话?本妃可没有要施压的意思,不过是来说说情罢了,同不同意还得看你呢。”“娘娘,我也不怕得罪您,就跟您实话实说了吧。”她顿了顿,看江暮雨面色没什么不愉,才接着道:“江暮雪此人我见过,不论门第不论出身,单单论人品我就瞧不上,我就敬康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是要承袭侯位的,所以我对儿媳要求颇高。”说到这,她叹出一口气。“可惜我那儿子自从见了江暮雪就跟着了魔似的,非闹着要娶她,被我罚跪祠堂三日,发了高烧仍不肯服软,我这做娘的又哪里拗得过儿子?”江暮雨突然就产生了共鸣,热络地握住阮氏的手,道:“夫人,本妃也是为娘的,十分理解你此刻的心情。”看书的时候,她站在女主的角度就觉得江暮雨这个恶婆婆十分讨厌,恨不得她早一点下线,可当她真正设身处地的时候,才终于理解了原主的心情,儿子娶回来一个不称心的媳妇儿,实在是糟心!不过,原主的做法她不敢苟同,那确实有些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