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请坐。”忽闻一魅惑、磁性的女音从里间传来。接着,一只芊芊玉手掀开纱幔,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风姿卓绝的女子。鬓珠作衬,双目如星,面如皎月,虽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这便是如意坊对外的东家——白牡丹。献艺云宣告诉她,王爷和如意坊的白牡丹是旧识,白牡丹还欠着王爷一个人情,若找她帮忙,她一定会同意的。江暮雨起身,微微颔首,“白东家。”白牡丹走过来,亲自给她斟茶,道:“夫人找我,所为何事?”江暮雨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东家帮忙。”“夫人但说无妨,牡丹一定尽我所能相助。”“多谢。”江暮雨道:“想来白东家也知道我的身份,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夫君被人害得受了伤,这笔账,我要讨回来。”白牡丹面上的神情未有波澜,眼底却有锋芒一闪而过,她垂下眼眸,“我略有耳闻,夫人是想要对付孙大人?”江暮雨点了点头。心道:白牡丹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还多得多,这么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得到消息,孙稠竟然在贩卖私盐,但是还没有证据,前几日我派人跟踪他,发现他时常去一处北街的宅院,若猜得没错,那里或许会有重要证物。”白牡丹道:“夫人想要怎么做?”江暮雨道:“孙稠有一块特殊的玉牌,可以指挥部下,若是我能拿到那块玉牌,事情就得好办多了。”白牡丹了然地点了点头,道:“我会帮夫人拿到玉牌的。”“那便有劳白东家了。”“夫人客气了。”白牡丹笑了笑,道:“那还请夫人在此稍等。”“好。”江暮雨朝她点头示意。白牡丹便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她走到大堂中,一个青衣女子便走过来,只听她道:“季冬,备舞衣。”季冬愣了一瞬,疑惑道:“牡丹姐姐?今日是七月半,不是腊月十八呀?”“我自然知道。”白牡丹凉凉地看她一眼,“我说的话有哪个字不清晰?”“呃……没有没有。”季冬便立即下去备衣裳了。不多时,白牡丹换上一身轻纱舞衣,月白色的衣裳,下摆和水袖呈浅浅的粉色,腰系白色丝绸带子,衬托出她那不盈一握的柳腰,凹凸有致的身材,可谓是风情万种。她从季冬手中接过托盘,上头放着酒壶杯盏。只见她缓步走上二楼,到达一处雅间门口,叩了叩门,“贵人,奴家来奉酒了。”里头有人道:“进来。”她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门关上,只见门上的木牌子写着四字:风月兰亭。门外皆议论纷纷,门内人看见她来,也都是一愣。上首的男子看到她,眼睛一亮,笑着道:“怎么劳烦白东家亲自奉酒?”白牡丹笑着道:“得知大理寺卿孙大人在此处,牡丹自然不敢怠慢。”“白东家高看本官了。”话虽这么说,但孙稠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面上笑得好不得意。在场三位官员,除了他便是从三品光禄寺卿付韬和鸿胪寺少卿谢澄,其中就数他官职最大。虽说这谢澄是镇国公府的公子,但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庶子,今日也是谢澄做东,却还得巴结着他。白牡丹上前来,亲自给他斟酒,“谁不知道孙大人家中出了一位宫里的娘娘,那可是不得了的贵人呐,何况大人您官居正三品,掌管着大理寺,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还得在您手底下喘气呢,谁不得高看一眼?”“哈哈哈……白东家这小嘴啊,真是和脸蛋一样漂亮。”他说着,伸手摸了一下白牡丹的小脸,那软嫩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立即就有些心猿意马了。“大人——”白牡丹羞赧地低下头,转而去给另外二人斟酒了。孙稠的目光紧紧地粘在了美人儿的身上,瞧着那身段,那姿容,他甚至都已经想象到这娇人儿在身下娇喘连连的诱人模样了。谢澄早听闻白牡丹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但他一看孙稠的目光,就明白,今日自己是不能多看这女子一眼的。斟完酒,白牡丹放下酒壶,柔声道:“不如我给几位大人献舞一曲,助助兴?”房中乐声骤停,几位奏乐的艺姬都愣住了。白牡丹居然要献舞?这可真是难得啊!白牡丹曾是如意坊的头牌艺姬,无论是唱曲、奏乐,还是跳舞,她都是十分出众的,再加上生了一副姣好容颜,京城内无数贵胄子弟为请她出场献艺不惜一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