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咱们还是尽快退下吧,别惹父亲生气。”冯姨娘也不是傻的,看江晨炜的眼色便明白过来,只好跟他退了出去。二人才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个不孝女拖出去,当街杖刑!”冯姨娘腿下一软,眼看着两个身材健壮的小厮走进去将身子虚弱的江暮雪给拖出了宗祠。“我的雪儿……”她刚哭喊出声就被江晨炜给捂住了嘴。江晨炜低声在她耳边警告道:“她自作孽,不可活,父亲要处置她,咱们不能强出头去求情,否则也会被牵连进去,到时候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你知不知道。”冯姨娘闭上眼,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她木然地点了点头。江晨炜这才拿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众人都离开了宗祠,朝着府门口走去。此处只剩下他们二人,江晨炜的脸色阴沉沉的,看着冯姨娘说道:“这几日雪儿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已经有许多官员递奏折弹劾了,今日皇上盛怒,罚了父亲和大哥三个月的俸禄,皇上还说此事若是不得到妥善处理,他们二人头上的乌纱帽怕是都保不住,父亲这下是真的不肯放过雪儿了。”冯姨娘慌张地拉住他的衣袖,哭着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咱们就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死雪儿?”江晨炜烦躁地道:“你以为我忍心看着她死吗?可是我们能怎么办?你说?你不过是个妾,我是庶子,一无地位二无功名,你叫我怎么保她?拿什么保她?”“要不……你去求求卫大人……”“够了!”江晨炜一把将她甩开,吼道:“什么事情都要去求岳丈,你知道外头是怎么说我的吗?”冯姨娘被甩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哭哭哭,就知道哭,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把我们生下来。”江晨炜说完,转身迈着大步离去。侯府风波2靖安侯府门外站着许多围观的百姓,江暮雪被摁在一块板子上,身边一左一右两个身材魁梧的守卫拿着比人还高的木杖,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开始行刑。靖安侯站在府门前,身后是侯府一众人等。他高声说道:“近日我府中庶女江暮雪做出了许多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有辱门楣,想我江家百年清贵,对上效忠皇家,对下优待奴仆,从未有人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却不想如今竟出了此等害群之马,实在是愧对皇恩,愧对黎民,愧对列祖列宗。”他说着,伤痛地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哽着嗓子道:“故此,本侯绝不做包庇之事,今日在此对这不孝女进行当街杖刑,以儆效尤。”说罢,他抬手,又落下,然后转过身,一副不忍观看的模样。得到示意的守卫便挥舞木杖对着江暮雪单薄的身体打了下去。“啊——”江暮雪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凄厉惨叫。围观的百姓起初还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待木杖落下去即见红都有些不忍观看了。江暮雪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本就身子虚弱无力,这才被打了两下直接疼晕过去。“杖下留人!”随着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众人纷纷看过去。只见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骑在高头骏马之上缓缓走来,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还有两列奴仆,抬着一顶红色轿子,还有几担用红布遮盖的筐子。这不正是近来与侯府八姑娘传出私情传闻的钟家嫡子钟磊吗?他来做什么?靖安侯也转过身来,看过去。钟磊从马上下来,连忙走上前去,道:“杖下留人啊,侯爷!”行刑的守卫看向靖安侯,得他点头示意这才停下来,站在一旁。而钟磊身后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着锦衣的妇人,瘦尖的脸上一双丹凤眼,薄唇下有一颗黑痣,面相带着几分傲慢刻薄,正是其母余氏。靖安侯看向钟磊,双手负在身后,询问道:“钟公子前来,所为何事?”钟磊躬身作揖道:“侯爷,我此次前来,是为求亲的。”所有人皆是一愣,站在人群最后面早就哭得险些背过气去的冯姨娘一听闻此言,便冲了出来,“钟公子,你说什么?你是来求亲的?是要求娶我们家雪儿吗?”钟磊愣了一瞬,道:“这……我确实是为雪儿来的。”余氏捏着帕子捋了捋鬓角,斜着眼看了一眼冯姨娘,道:“什么人如此没规没矩的。”靖安侯投给冯姨娘一个警告的眼神,江晨炜立即过来拉走冯姨娘,对靖安侯点头哈腰抱歉道:“姨娘一时心切失了分寸,还望父亲见谅。”穆氏上前道:“炜儿,先带冯姨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