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赧地低下头,面上漾起浅浅红晕,“韦公子……”“江姑娘的脚可好了?”江暮雪道:“好多了,方才问寺里僧人拿了药。”“如此便好,江姑娘可否陪在下走一走。”“好。”二人沿着廊边往里走,穿过两道月亮门,在一处僻静的亭子里坐下。韦敬康顾忌着她的脚,便不敢走太远。二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发现竟十分志趣相投。韦敬康道:“江姑娘那日作的诗极好。”江暮雪谦虚道:“不过是随意说两句让大家指点,算不得什么。”“非也,以江姑娘的品貌才情,放眼整个京城都找不出几个能相比拟的。”“韦公子谬赞了。”“韦某是由衷的欣赏江姑娘的。”他说着,伸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江暮雪一惊,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她惊愕地望向对方,“韦公子?”韦敬康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道:“江姑娘,可能我现在说这话有些唐突,但是我是出于真心的,你可愿嫁予我为妻?”“这……”江暮雪咬了咬唇,低下头,睫羽轻颤,道:“可否容我考虑一下。”“好,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深思熟虑是应该的,我会耐心等你答复。”韦敬康连忙收回手,慌张道:“冒犯了,请见谅。”江暮雪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道:“那暮雪便先告退了。”“好,江姑娘慢走。”韦敬康目送着她离开,半晌,才起身离去。……此时江暮雨已经坐在安排好的厢房里吃起了素斋。普陀寺常年香火旺盛,做的素斋味道很不错,她足足干了三大碗米饭。梁轻尘笑她,“怎么这么能吃。”江暮雨道:“可能是爬山运动量太大,饿着了。”“你总共就没爬几个台阶。”“瞎说,我自个儿爬了一半好不好,比我平时运动量大多了。”他总说不过她,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夫人说得是。”江暮雨被他这声夫人惹得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围着厢房转圈走。一是想掩饰自己太容易被撩到的事实,二是确实吃撑了想消消食。梁轻尘看着她跟陀螺似的在屋子里乱转,笑着道:“听说普陀寺后山风景宜人,你要不要去瞧一瞧?”江暮雨立即停了下来,“要!”二人没带一个丫鬟、护卫,出了厢房,在寺内先逛了逛。江暮雨看到钟楼,好奇地凑过去瞧,看到那口大钟下有一尊佛像,他头带佛冠,身披袈裟,坐在座骑上,圆顶结痂趺坐,右手持锡杖,两旁还有两个胁侍立像,是一比丘和一长者像。江暮雨问:“这是什么菩萨?”梁轻尘道:“地藏菩萨,旁边左胁侍为道明,右胁侍为闻公。”“哦。”她围着佛像看了一圈,觉得做工十分精妙,接着朝佛像拜了拜才离开。江暮雨道:“我对地藏菩萨的印象还停留在《西游记》呢。”“《西游记》?这是一本游记吗?”“呃……算是吧。”“写的是什么?”“一个和尚带着三个逆徒去往西天取经的故事。”江暮雨顿了顿,笑道:“我小时候看这个电视剧,还幻想着嫁给孙悟空呢。”“孙悟空?是那个和尚的法号吗?”“不是,是一只猴子。”梁轻尘:“……”二人此时已经走到一座小峰下,可看到上头的奇松、怪石被云雾缭绕,半露半掩。江暮雨正感叹于此峰堪比黄山的景致,梁轻尘却还在纠结于她那奇特的口味。“你说,这山上会有猴子吗?”梁轻尘铁青着脸,“不知道。”江暮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不解道:“你怎么了?”“没什么,我们回去吧。”他面色恢复一些,却仍不太好看。江暮雨看了看那山,又看了看他,不大愿意就这么走了,“可是我们才刚来,不上去看看吗?”“不想去了。”“为何?”“我怕上面有猴子。”说罢,他转身就走。江暮雨一头雾水,只得跟上他回去了。巧的是,他们刚回到厢房,天空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幸好我们回来了,不然这会儿早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她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烟雨蒙蒙,不由感慨。梁轻尘给她斟了一杯茶,笑道:“还是本王有先见之明。”江暮雨侧头看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明明是怕猴子。”“谁说的?本王才不怕什么猴子。”“你自己说的。”梁轻尘的眉头皱起,一时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