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好，醒了好。”言阙喃喃道，眼眶微红，眼底也凝聚了一层薄雾。
这几日他时不时就把手放到言蹊鼻下和颈侧试探，生怕一个没注意他就没了呼吸，幸好今日终于醒了。
“爹一路没停的往京城赶，你…”
言蹊打断言阙的话，笑吟吟道：“幸好爹这么做了，不然我可要闹了，我还等着陛下多赏我点呢。”
言阙看着他不含一起阴霾的眼睛，也轻轻笑了。
醒来之后言蹊恢复的一日比一日快，短短三日就恢复如初，除了越发清瘦的体型几乎看不出来前几日还忧心他能不能活下来。
“爹，越国使臣是不是已经到了？咱们还赶得及吗？”言蹊对于越国挺好奇的，而且外邦来使一听就很隆重。
“来得及，他们大约年后才会回去。”
“年后？”言蹊扒着车门有些不解：“出使都要这么久吗？”
言阙一边驾车一边为他解惑：“路途遥远，且互相博弈试探商谈也需要时间，越国这个时候来，再加上雪厚路滑天寒地冻的，必然是年后才会回去。”
言蹊恍然大悟，说的也是，扯皮还是很耗时间的，尤其是这种国家之间的扯皮。
确认不会错过越国的事，言蹊才安心的缩回马车。
京城那边，除了第一日福王四处转了转，剩下几天便一直闭门不出，倒是那个程莬从早到晚四处溜达。
“哎？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蓬莱阁吧？”
章丞相之孙章麓看着眼前雅致的楼阁点点头：“是蓬莱阁。”
程莬扇子一收，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有伙计面带笑容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客人是想在大堂用膳还是楼上雅间？”
“就大堂吧，给我找个角落位置。”
伙计伸手示意道：“客人请随我来。”
将二人带到角落位置后，伙计将桌上的菜单递给程莬：“客人先看菜单。”
程莬接过菜单并未急着打开，反而问道：“你怎么不递给那位公子啊？”
伙计面带笑容解释道：“章公子是熟客，每次来若是带的生面孔，那菜单必定要先给生面孔，所以小的才直接把菜单给您。”
程莬眼神微闪：“原来如此。”
翻开菜单，程莬本来随意的心态瞬间被震惊替代，菜单上的每一道菜都仿若实物。将所有菜都翻了一遍，程莬急切的问道：“这菜单是何人所作？”
“是东家的儿子所作。”
“你们东家儿子可在？可否请他过来一叙？”
“这小的可不知道，不如您先点菜？”
章麓倒是清楚这东家的儿子是谁，但也并未开口。
没能得到想要的信息，程莬不仅有些失望，随意点了几个菜后又琢磨起菜单了。
伙计见怪不怪的转身离去，至于菜单暂时让客人看着吧，反正每个新客都会抱着菜单研究半天。一直到菜上齐，程莬都还在琢磨这菜单。
章麓轻咳一声：“程公子，菜上齐了。”
看着与菜单毫无二致的饭菜，程莬更是抓心挠肺的想知道画师到底是谁。勉强提起筷子夹了片鱼肉，细腻鲜嫩的鱼肉加上酸辣鲜香的味道让程莬眼前一亮，迅速将桌上的菜都尝了个遍。
“好吃，好吃。”程莬吃的头也不抬，尤其是那道酸菜鱼，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章麓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很快便借着吃菜的动作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