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那些刺客并非张霆的人，喊那句话是故意栽赃。”晏守诚缓缓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毕竟死人是无法为自己辩解的。”
冷小枝站在一旁，看着父皇紧绷的神色渐渐放松，心中更添一分凉意。殿内的气氛愈发诡异，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让三司详查。”康宁皇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今夜你护驾立下大功，当赏。”
晏守诚自嘲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微臣倒霉，走到哪都有人要取我性命，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殿内气氛顿时更加压抑。有人低头喝酒，有人假装欣赏殿内装饰，都在刻意回避这个敏感话题。
康宁皇沉默片刻，指节轻叩龙椅，发出规律的声响，“寡人定当给你一个说法。”
说完便转向冷小枝，目光略显疏离，“太子我儿可曾伤着？”
这敷衍的语气，让冷小枝心中一痛。她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恍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托父皇的福，儿臣安然无恙。”他淡淡回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
康宁皇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喷雾剂上，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暗器？”
冷小枝心中冷笑，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父皇放心，这不过是防身之物，绝不会危及性命。”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儿臣自小不得宠，觊觎儿臣性命之人数不胜数，不得不防。今晚若没有这个，怕是要去见母后了。”
康宁皇脸色一沉，声音陡然提高，“胡说什么！有这么多虎贲卫，谁敢伤你？”
“是吗？”冷小枝轻声道，目光扫过那些面无表情的虎贲卫，“那刺客假装力竭，骗过虎贲卫后突然暴起，若非儿臣有所防备，此刻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控诉，让康宁皇眉头紧锁，“虎贲卫失职自会重罚，但太子怎能随身携带危险物品？”
冷小枝心中一阵悲凉，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是这般态度。他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这小小的防身之物。
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太医很快验证了喷雾剂的无害性，康宁皇这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
宫宴草草结束，众人纷纷告退。华服锦袍在月色下形成一道绚丽的长河，却掩盖不住人心的惶惶。
晏守诚与张雨轩同行，两人走在宫道上，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今晚多亏有你。”晏守诚叹道，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张雨轩摇头，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沉稳，“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太子当时情况危急，身边竟无一人相助。”晏守诚冷笑，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那帮虎贲卫不过是在演戏罢了，柳统领更是暗中使绊。”
“皇上就这么纵容柳统领？”张雨轩皱眉，显然对这种情况也感到不解。
“他要的就是这种局面。”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脚步微顿，“今晚这场戏，这一切都是冲着本王来的。”
“那你以后更要当心。”张雨轩语气凝重。
“我早习惯了。”晏守诚淡然一笑，目光望向远处的宫墙，“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且看谁的气运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