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你要去东宫？”冷欣然拉住他。
“必须去。”晏守诚神色凝重，“这个时候，我更不能退缩。”
冷欣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帮他整理好衣襟。
看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的心越发沉重。
这场博弈，究竟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寒风凛冽，雪花纷飞。
晏守诚策马疾驰在通往龙门城的官道上，心中思绪万千。这一路上，他不知遭遇了多少次暗杀，虽然都被他化解，但这种如影随形的威胁着实令人烦躁。每次想到那些死去的心腹，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远处，一辆轿辇缓缓驶来，车轮碾过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晏守诚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熟悉的车架，那独特的装饰，不是师傅又是谁？他记得那些雕花，每一笔都透着师傅的风格。
“师傅！”晏守诚翻身下马，快步上前，积雪沾湿了他的靴子。
车帘掀开，露出方玉圆润的面庞。晏守诚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师傅，您这是。。。。。。”
“怎么？嫌为师胖了？”方玉横了他一眼，眼角的皱纹比从前深了些。
“不不不，”晏守诚连忙摆手，“弟子是觉得您这样更有福相。”他仔细打量着师傅，发现师傅的头发也白了不少。
“少在这拍马屁。”方玉轻哼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欣慰。
晏守诚凑近车窗，压低声音：“师傅，您那条腿。。。。。。”
“早好了，”方玉拍了拍自己的腿，“你也别自责，为师那么做自有打算。”说着，他活动了下腿脚，动作灵活自如。
晏守诚心中一酸。他何尝不知道，师傅故意弄伤自己，不过是为了避开朝堂纷争，给自己争取喘息之机。那时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师傅从台阶上摔下来，鲜血染红了台阶，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上前搀扶。
“上车说话。”方玉往里挪了挪，轿辇微微晃动。
晏守诚跃上轿辇，刚坐定就忍不住道：“这段时间，康宁皇一直在暗中对付我。”车厢内温暖如春，显然是提前准备了暖炉。
“嘘！”方玉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警惕地扫向四周，“隔墙有耳，慎言。”
晏守诚苦笑：“在您的轿辇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方玉正色道，“你现在的处境，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这些年我看多了，有些人就是死在这种粗心大意上。”
晏守诚沉默片刻，低声道：“他派人暗杀我好几次了。上个月在郊外，差点就。。。。。。”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
“损失如何？”方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死了几个心腹，险些连累了家人，”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若非我及时发现。。。。。。”说到这里，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那天晚上，刺客差点闯入内院，要不是他提前布置了暗哨。。。。。。
方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他不敢太过分。”
“师傅，”晏守诚欲言又止，“您这次回京。。。。。。”
“自然是来帮你的，”方玉打断他，“不过要智取，不可强攻。这些年我在外游历，也不是白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