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她这才意识到,手中的盒子,赫然是一顶鸟笼。
笼子中,赫然是只色彩斑斓,羽毛光滑而靓丽的鸟雀。
它有手掌那般大小,在鸟笼中踱步、徘徊,时而“奇比”、“奇比”地叫着。
这是奇比鸟。
在它们明艳的那一刻起,便被关进精致的鸟笼,轻而易举被标定好了价格。
剥夺了飞翔的自由。
无人在意它的想法……
恍然间,凯瑟琳想起了初夜的河边,她玩笑似的抱怨自己像只奇比鸟,总是帮不上忙。
却没想到被他一直放在了心里。
“妈妈,我好像终于明白你的想法了。”
每个星梅镇的邻居,都说自己像是妈妈。
凯瑟琳也认为自己和妈妈很像——
可以拥有爱情,但那不该是她生活的所有。
所以哪怕男人抛下了她们母女,依然可以坦然面对生活的一切,仿佛她从没爱过对方,仿佛那个男人从来没存在过。
曾几何时,她认为这是独立的体现,也便效仿着母亲这么做。
可时至今日,她意识到这并不完全。
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东西——
【……冒险,就像是一趟不知终点的魔导列车。
我们乘坐列车,看遍不同的风景、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同行。
经历成长,成为更好的彼此。
也许会在某个站点驻足停留、挥手告别。
却也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见。
所以我知道,到了真正与朋友们说再见的时候了。
在这一路上,我时常在想。
究竟是什么,让我愿意抛弃更轻松的道路,甘愿直面更复杂的艰难与险阻?
那让我反复作死的冒险精神,它所饱含的真正价值,又代表着什么?
是更多的收获,还是不甘生活的寂寞?
不,我想那都不是。
那是一种哪怕珍惜着彼此,也仍然愿意坦然面对分别的东西。
是一种每个人都梦寐以求,渴望用它来充盈自己生活的良方。
是一种哪怕眼前摆好了选择,你依然想跳出预设说不的权力。
那是一种无关激情的爱——】
凯瑟琳打开束缚奇比鸟的牢笼,任由它挣脱枷锁展翅高飞。
布鲁托站在甲板的船头,在琴声与高歌中迎向海洋的深邃。
歌雅被诗人们围聚在屋舍,与他们异口同声出相同的词汇。
而坐在天际巨龟上的唐奇,则在自己的日志上,书写下最后的结尾——
【那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