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恰好没有看彼此的眼睛。
他们也的确是好几年没见过面的朋友。
崔玉成的确来势汹汹,只是中国人骨子里刻着的,拜访生病的人一定不能空手来。
于是他就提着两箱牛奶来了病房。
“怎么,里面住的是你亲人?”梁嘉河问。
“闻凛这些年变得怎么样?是不是还特目中无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崔玉成问。
“还行吧。”梁嘉河把六年前的闻凛跟现在的闻凛做了个对比。
“那我进去了。”崔玉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推门进了病房。
闻凛正准备下床找外面的梁嘉河说说话,就遇见了提着两箱牛奶的崔玉成。
他又只好坐回去了。
崔玉成心里一惊,这牛奶是买对了。看来这小子是瘸了。
但崔玉成也没想好要怎么跟闻凛对峙,他本来想着看看梁嘉河的状态,要是梁嘉河是一副哭天抢地的状态,他高低也要跟闻凛对峙一下,结果梁嘉河并没有,也许刚遇见的时候可能有,但他现在好像很正常。
看来时间真的能覆盖一切,所以在觉得梁嘉河也许已经放下的那一刻,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更何况,闻凛腿都瘸了。
“坐会儿吧。”闻凛道。
崔玉成只好转回来,秉持着一种没有空手来的底气,就这么坐了下来。
梁嘉河以为崔玉成放完东西就走了,刚好碰上主任找自己有事,他想跟进去看也临时被叫走了。
跟梁嘉河都没有话题说,跟崔玉成就更没有了。崔玉成也不敢看闻凛,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看到最后也不知道闻凛让他坐下来干嘛的。
“这些年……”闻凛开了口。
“哦,”崔玉成听着熟悉的话,条件反射的回复道:“我这些年过得还不错。”
“梁嘉河过得怎么样?”
“……”
“……”
谁问你了。闻凛心里想。
我就多余说这话。崔玉成心道。
“你想听什么话?”崔玉成问,他不知道梁嘉河怎么说的,闻凛现在问他,肯定是梁嘉河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听一些梁嘉河不想告诉我的话。”
咋地,哥们儿,梁嘉河都不想告诉你了你还要硬问啊。崔玉成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这些年过的咋样?没跟林天在一块儿啊。”崔玉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