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这种说法我第一次听说。”林诀点点头,“第二种说法很温柔。”“就像我手上这个戒指,它是最普通的材质,却从我奶奶手里传到了我手里。”浅亦的手白皙优雅,像是精致的艺术品,他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银色铁圈,上面还有个精致的玫瑰浮雕。“我爷爷是在西海岸向我奶奶求的婚,这个决定很仓促,他们太过于急切了,没时间做准备,于是我爷爷用朋友家的餐叉做了个素圈当戒指。传到我妈妈手里后,我妈妈雕刻了这个玫瑰花,她是个艺术家。”林诀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小小的戒指,这个平凡的小物件被这个温馨的家族赋予了非凡的意义:“了不起的戒指。”7334星系贫瘠的土地里有无数废铁,没有一块被这样珍爱养护过。“我曾经把这个戒指送给岳霖甘,他是我这辈子最用心珍惜过的东西。”浅亦的声音哽咽了,“可是我做的还是不够好,我没能留住他。”林诀冰凉的棕色眼睛望向浅亦,眼中有难言的疑惑:“你在为他的死亡负责吗?”“他是我的责任,”浅亦捂住了自己通红的眼眶,“我想让他一辈子幸福快乐,想让世间所有病痛和折磨都远离他。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可是还是没能做到。”岳霖甘离开的那个夜晚,他从影视界最荣耀的奖台上走下来,还穿着不方便的礼服,奖杯被砸碎在角落,那天他妆容混乱狼狈的模样仿佛近在眼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现在想起来还令人心神震颤。没有人有必要为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林诀想这么说,可是他最终还是沉默了。浅亦对林诀所说的一切在林诀眼里都不算什么,如果要他来总结这个故事,他大概会说:有个男性alpha死了。可是林诀却想摸摸浅亦的头,想安慰他。不是因为同情浅亦的经历,而是为浅亦深刻又温柔的感情而震撼。“别难过。”林诀伸手,却没有放到浅亦头上,他麻木冷酷的心脏在微微发烫。浅亦勉强笑了一下:“这个故事有点苦情对不对?”“不,很温暖。”林诀收回手,深深的看着浅亦,“和我想象的一样,像童话。”“温暖?”浅亦疑惑道。“一个人的死亡被惋惜、被怀念,生前最后的时光有爱人毫无保留的珍惜和深爱,他一定也觉得遇到你很幸运。”林诀见过太多强者被簇拥、被歌颂,也见过太多草率冷酷的死亡,人们逃避正在经历苦难的人,以为这样就能远离苦难,事实上这样的确能。浅亦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这化解了一部分他对岳霖甘的愧疚,他发现他好受多了。林诀身上有种见惯风浪的从容,让浅亦产生一种奇特的安全感。因为想起岳霖甘而产生的空洞和无力,因为林诀的存在而烟消云散。浅亦那纸巾擦了擦眼睛,朝林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林诀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尖:“你哭的样子真的很幽默。”其实林诀想说‘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可是他并不想真的说出来!林诀的鼻尖很可爱,浅亦也想摸摸看,但是他克制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浅亦狐疑的说,“这是新出的香水吗?怎么这么好闻。”然后浅亦就吸着鼻子寻找味道的来源,一路吸到林诀的脖子边。林诀推开浅亦:“不好意思,忘了说了,我正在二次觉醒,可能会有些味道。”“什么?”浅亦一下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你不是说还有几个月吗?怎么提前了?”“我的生日不太准。”林诀摊手,他的身份是孤儿,哪儿能确定生日是哪天呢。“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浅亦焦急的伸手摸了摸林诀的额头,谢天谢地还没发烧,“我们快去医院,正好对面就有一个很不错的,我马上给院长打电话,你别害怕。”“我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别折腾了,我呆一会儿就好了。”林诀被浅亦重视的态度吓了一跳,他安慰道,“有不少alpha都是在家完成觉醒的,你不用紧张。”“所有刚出生的孩子都在医院有登记,满十八岁后,医院就会为他们预留病房。只有少部分黑户才会自己完成觉醒,就算你没有登记户籍,沈怜璧也可以用娱乐圈的人脉帮你约一个私家医院,可他什么都没做。”沈亦一边给院长发消息一边抱怨沈怜璧,他很少说别人坏话,除非忍不住。林诀叹了口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没关系。”“是的,”浅亦懒得和林诀争论,“你说的都对,我们现在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