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答案,圣徽却并不满意。她眯起眼睛,再次逼问道:“昨天木吾对你说了些什么?”白琅继续回答:“说你晕过去了,要找大夫。”怎么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圣徽蹙眉,又问道:“他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吗?”只见白琅摇头,“没有说。”看来自己的身份确实没有暴露,圣徽蹙眉,却觉得事情蹊跷。当下也没立即解开施加在白琅身上的韵力,就算白钻又裂开一条缝隙,她也不停手。不过问的问题,倒是开始变化。她问白琅:“你是天选者?”白琅点头:“是。”圣徽听见这个答案,心中奇异地升起不安。可立马又压下去,又问:“见过汪尧吗?”白琅道:“见过。”“他在哪?”“他死了。”看见对方毫不犹豫地说出口,圣徽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应该为汪尧的死悲伤,还是改为自己身份没有暴露,而感到欢喜…不对,她此行本就是为了铲除汪尧,现如今,他死了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要伤心呢?圣徽觉得自己应该笑,可是嘴角太沉重,完全笑不出来。到最后,圣徽也无心去过问白琅的事情了,当下便撤掉韵力,站在白琅的面前,一语不发。看着沉默的圣徽,白琅这才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就着了道了。要不是身为天选者,时常都是耳清目明的状态。就算被事实冲击,也不会出现晕眩的发应。这才能叫白琅在第一时间提高戒备,搞清楚眼前这人耍的什么手段。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是信了?想到这里,白琅乐滋滋地,决定不能叫眼前人有好果子吃。当下就抽身而出,对圣徽贴心地说道:“对了,到喝药的时间了。”她笑里藏刀,格外兴奋:“走吧,我们先回去吧。”“……好。”尽管圣徽再怎么不情愿,也跟着白琅回了络才处。只见她面色如常地跟在白琅身后,似乎没看见络才处漆黑的大门。而才进门去,就看见一人一蛇瘫在地上晒太阳。因为担心元鹊先说话,会暴露岳歌妄夜晚存在的真相。所以白琅在元鹊抬起脑袋看过来的时候,就抢先开口,在圣徽看不见的角度,对着元鹊挤眉弄眼道。“圣女大人大驾光临,你给她的药熬好了吗?”只见得元鹊有片刻的怔愣,随即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卑躬屈膝:“是在下无能。”他说:“药谱被搞丢了,手里的药也见了底,所以还没熬药。”没想到元鹊这么上道,白琅更加开心了。她做出嫌弃的模样来,呵斥元鹊。“啧。”她说:“就是黄连苦当归和不去籽的莲子,在炉子上煨一个钟头,这么简单的药方,你现在都还记不得?!”元鹊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我说少了什么呢,原来是莲子。”他毕恭毕敬地说道:“我这就叫人送来。”紧接着,他又对圣徽行礼道:“圣女大人且等着,在下这就去熬药。”而圣徽看了这一出戏,虽然心底觉得怪怪的,可若要追究起来,又不知道怪在哪里。最后只能心烦意乱地点头,一脸的不耐。元鹊见此,在低下头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最后他也没和白琅说什么话,就转身离开了这里。看起来,真的去煎药去了。至于白琅则鞍前马后,把圣徽哄回了院子。毕竟这里没有其他人,她想要套取消息,也套不到。虽然白琅相信元鹊的眼力劲儿,但是对于骆绀和阴衾,这两人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必要先通个气。免得功亏一篑。想了想,白琅便对着圣徽说道:“我去找人给你买黄连点心,你现在有病在身,元丹又被天机阁那群老妖婆给挖了,身体肯定吃不消,还是先躺下睡一会儿吧。”这句话圣徽听着,只觉得怎么听怎么刺耳。可到最后,她也只能顺从地躺在床上,看着白琅离开房间,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等白琅离开以后,她这才捂着自己的心口,疼得直吸气。白钻的缝隙越来越大了,如果她再随意用韵力,只怕要不了多久,这身体就要报废了。到时候苍梧之灵没得手,无生界也没进去,白钻却显形。那她一直以来的谋划,岂不是付诸东流?成功已经近在眼前,她绝不能接受功败垂成这种结局。之后,还是莫要用韵力了好。只是不用韵力,她又要怎么得到苍梧之灵,怎么杀掉现存的天选者呢?圣徽捂着心口,不停地驱使着奴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