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要不是白琅去过,她可能真的信了。就那方圆百里找不出一个活口的样子,有什么答案?总不能问天问地吧?只是白琅虽然压根不信,脸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而是一边为圣徽舀药,一边问道:“可是这里我听都没听过,要怎么过去啊?”说完这句话以后,她伸手,把装着绿糊糊的药递给圣徽。圣徽万般不情愿地接过去以后,也没有立即喝下,而是把药捧在手心里,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样子。也或许是想拖延喝药地时间。这都无所谓,毕竟她每晚都喝了的。让她拖一些时间也不要紧。所以白琅并没有催促她,而是就坐在火堆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圣徽见此,捧着药碗继续诱哄:“你的大千往生镜,就是通往无生界的钥匙。”“不对啊。”白琅假装不解道:“大千往生镜我用了很多次,可从来没有到过什么无生界。”她话头一转,反问圣徽:“那本书可不可靠,不会是别人写着玩的吧?”“当然可靠!”圣徽斩钉截铁地说道:“凡体要想进入无生界,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白琅耸肩,“可我们进不去。”圣徽闻言,琉璃双色瞳微转,随即眼底一抹精光划过,与此同时,她的语气放低,一副打算与白琅密谋的模样。她说:“或许是缺了什么必要的东西。”白琅挑眉,也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和圣徽密谋:“什么东西?”圣徽道:“苍梧之灵。”听到这四个字以后,白琅这才觉得落到了实地。这么久了,原来圣徽依旧指望着木吾老师的苍梧之灵。只是为什么呢?白琅搞不懂圣徽对苍梧之灵的执念,当即喃喃出口,询问道:“天机阁的那个疯婆子也在找苍梧之灵,这苍梧之灵究竟是什么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琅猛得想起一处破绽来——在天机阁和圣徽交手的时候,她可是打散了圣徽周边的障眼物事,把她的模样看得清楚明白。那按道理来说,眼前之人,或许应该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两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下子,白琅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可能不太妙。她走的每一步,哪一步在圣徽的预料内,哪一步又在圣徽的预料外?还是说,每一步?!夜晚的冷风吹在白琅的脸上,吹得她一个激灵,甚至于连呼吸都放轻了。而圣徽似乎没有注意到白琅的异常,还在“好心”地为白琅解释,什么是苍梧之灵。她说:“苍梧之灵集天地灵气,用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听见圣徽说完,白琅只能吞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回答道:“…是吗。”因为现在脑海里实在太乱,所以她连思考都不能够。最后只能混混沌沌地叫圣徽喝药,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她需要静静。好在圣徽也不再纠缠,而是端着手里的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她甚至还颇为好心情地说道:“今儿这药,似乎没有以前苦了。”“是吗…”白琅只能干巴巴应下,接过药碗之后,就看着圣徽闭上双眼,靠着树木沉沉睡去。而要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岳歌妄才会醒来。就在这个时候,元鹊等人凭空出现,他们三人与白琅围成一个圈。动作流畅,已经重复了一个月。如果是在以前,白琅会立即说今天她和圣徽都说了什么话。可现在,白琅看了一眼圣徽,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们等会儿再说罢。”“怎么了吗?”白琅态度过于反常,叫阴衾没忍住发问道:“遇见了什么大事吗?”听见这句话,白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圣徽。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有没有意识,每天夜里他们讨论的话题,她又听见了多少?想到这里,白琅心头更加沉重。这四周豺狼野兽,毒虫不可胜数。照白琅的想法,那就是把圣徽一个人扔在这里,元鹊他们和自己一起,回须弥间议事,这样最稳妥。可这样也不好。一来万一岳歌妄醒过来,发现周围无人,四处乱走,被豺狼给叼走怎么办?这二来,以前的一个月,他们都是这样进行的商谈。可现在突然撇下岳歌妄,进了须弥间。如果圣徽没睡着的话,那她会不会起疑?现在局势已经很难分辨了,白琅可不希望圣徽再次起疑,叫白琅步履维艰。所以进须弥间里,还不如在这里呆着。只是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时候。白琅看着三脸疑惑的小伙伴们,只觉得愁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