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圣徽之后,便一头扎入无边夜色之中,再难寻觅。而圣徽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队人出现在她面前。他们身上没有穿兽皮,而是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看起来轻薄又华丽,和天空一样的颜色。而他们在看见圣徽之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才和蔼地开口道:“小姑娘,我们过来的时候,经过了一个部落,那里面的人全部死掉了。”他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圣徽抬起眼睫毛,冷静无比:“知道。”“我杀的。”本以为这话会吓走这群人,谁料他们竟然更加激动,满面红光道:“吾辈恭迎圣使!”“还请圣使解救吾辈!”圣徽见此,微微挑眉,“哦?”番外五“倒霉,竟然做梦了。”圣徽缓缓从床上站起身来,可又想到睡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心下不由有些惴惴。自己想只会越来越难过,她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开口问人。“钦原?”空灵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没有过太久,一只黑黢黢的大鸟,就飞入房间里。它落在最高点,用鸟喙修理自己的羽毛,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求本大爷?”对于这趾高气昂的神鸟,圣徽一向是不喜欢的。这鸟说话的语气和姿态,总是让她想到部落里的首领。而且还是她打不过的首领。所以没有事的话,她决不会主动去找钦原。而这落在这只心比天高的鸟眼里,那就是圣徽每次找它,都是有求于它。只不过,倒也没说错。圣徽笑得乖巧,问道:“汪尧那边的事,你收到消息了吗?”她不说汪尧还好,一说汪尧,钦原的表情就变得极度鄙夷,“你掏了他的墨晶,杀了他的母亲。现在怎么还有脸,敢问他的情况?”“还是说,折磨汪尧已经让你不满足,你还想要杀了他?”钦原说出口的话是如此辛辣,叫圣徽无地自容。可紧接着涌上心头的,就是恼羞成怒。她也不再对钦原抱有好脸色,而是迅速沉下脸来,冷漠无比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没用,救不活那匹狼的话,我和他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啧啧啧。”钦原开始怪叫:“这就是光使大人吗?”它展开自己的翅膀,盘旋在圣徽头顶上方,说个不停:“有求于我的时候,一边哭一边磕头,声泪俱下要我救人。”“现在呢?”它讥讽地看了一眼圣徽,继续道:“现在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竟然把过错推到我身上来。”“可当真是卑鄙无耻至极呀。”“你这种人,怎么配当天选者,怎么配和汪尧平起平坐的?”对于一开始的讥讽,圣徽都能够充耳不闻。毕竟她做了什么事情,心里还是有数的。可错就错在这只鸟,不该说最后一句话!圣徽沉着脸,在钦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食指中指并拢,韵力在此间汇聚。一柄桃木剑,自她身后而起,一飞冲天!钦原来不及躲避,便被桃木剑贯穿翅膀,只能狼狈落地!现在这一出,它万万没有想到。它瘫在地面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圣徽,语气里的失望是如此明显。“你竟然对我动手?!”钦原愤怒地大叫:“我可是天地神鸟,是来帮助你的人,是你的伙伴!我对你有恩,你却对我动手!”“是又怎么样?”圣徽慢慢走上前,单手提着桃木剑。桃木剑上血迹未干,就顺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往下流淌。她却不在意地板被染红,而是看着钦原,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丧心病狂的笑容来,“你们处处贬低我,折辱我,还要我感激你们?”“在想什么呢?”说完后,似乎是想到之前种种情形,她竟然再度举起桃木剑,对着钦原重重劈下!好在钦原虽然受了伤,但是腿还好使。它飞速地躲开攻击,还不忘破口大骂:“江风说你是个心胸狭隘忘恩负义之徒,我还不信,非要和你一起。”“现在看来,竟然是我被你这小丫头片子给骗了!”“嗤。”圣徽冷漠地嗤笑道:“什么,你竟然不觉得我心胸狭隘吗?”“既然如此,你们又凭什么这么对我?”她红了一双眼,愤怒叫她理智全失,毫无风度:“贬低我,辱骂我,就算我作出努力在你们眼里,也只是作秀。”“在你们眼里,从来都只有汪尧是天选者。我是可有可无的陪衬,是你们的备选!”她快速挥下一刀,声音也拔高,似乎想要把过去受的委屈,全部诉尽:“那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