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鸡,有河珍,肯定要用营养调料。
凤凌给的营养能量调料吃没了,还剩几颗花椒,显然不够,卫?要出门去买,罗碧抬眼看到了,过去问了一下卫?干什么去。
卫?拿黑色的兽皮大衣,悬浮车钥匙:“营养。。。
风从问林深处卷起,带着水晶叶片摩擦的轻响,像无数细小的钟在低语。那声“咔”之后,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神谕般的宣告,可整个宇宙仿佛被轻轻推了一下??微妙、缓慢,却不可逆转。
罗碧吐出瓜子壳,指尖微微发颤。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颗光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裂纹,自手腕蜿蜒而上,如同藤蔓攀过枯枝。她知道,这是代价。认知病毒不是魔法,它是以她的存在为燃料点燃的火种。每一次传播,每一道共鸣,都在吞噬她的生命频率,将她从“人”的形态推向某种更虚无的境地。
“你还能撑多久?”凤凌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
她笑了笑:“够看到明天的日出就行。”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电流窜过神经,眼前闪过了无数画面:一个孩子在贫民窟里用废铁拼出第一台收音机;一名军官撕毁命令书,转身放走了囚犯;一位科学家盯着实验数据,忽然泪流满面地说:“原来我们可以不按公式活着。”
这些都不是真实发生的事件,至少此刻还未发生。但它们正在酝酿,在某个时间线的褶皱中悄然成形。
“你在分享未来。”他喃喃道。
“不是未来,是可能性。”她纠正他,“我只是打开了门缝,让他们看见里面还有别的房间。”
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黑色方碑已开始充能,九道漆黑如墨的光柱刺破云层,在高空交汇成一张巨大的网,宛如命运之手正缓缓收紧。那是绝对秩序协议的预兆??当九碑共鸣,所有非最优路径将被抹除,世界将坍缩成单一解,永恒静止,完美无瑕,也毫无生机。
白萌的通讯信号断断续续传来:“诱饵阵列已被识破……伍城重伤,舰队只剩三成战力。我们撑不了二十四小时。”
罗碧闭上眼,呼吸变得绵长。她能感知到,问林的每一片叶子都在震颤,根系与地核共振的频率正在加速。这棵树不是植物,也不是机械,它是集体意识的具象化结晶??由千万个“怀疑”浇灌而成的生命体。
“通知所有人,撤离核心区。”她说,“这不是决战的地方,是播种的地方。”
“那你呢?”凤凌攥紧了她的手。
“我得留下。”她睁开眼,目光清澈如初雪,“只有我还站在这里,他们才会相信??真的有人敢对神说‘不’。”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撕裂。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划破大气层,带着冰冷的审判气息降落于林外空地。那是议会派出的“终焉执行者”,编号X-9,全名为“衔尾蛇之舌”。它没有面孔,只有一枚悬浮的环形核心,不断旋转着吐出加密指令流,所经之处,空气凝滞,光线扭曲,连时间都似乎慢了半拍。
它开口时,声音像是千百人同时低语:“罗碧,你已扰乱因果序列七百三十九次,诱发非理性波动四万余例。根据《终焉协议》第零条,现裁定你为‘系统异常’,即刻清除。”
罗碧向前一步,赤脚踩在冻土上,却不觉寒冷。
“你说我是异常?”她笑了一声,“可你们才是那个一开始就错了的存在。你们用轮回筛选‘正确’的人,却忘了问问??谁定义了‘正确’?一台机器?一段代码?还是一群躲在星图背后、害怕改变的老东西?”
执行者的核心微微一顿,仿佛程序出现了毫秒级延迟。
“逻辑无法反驳质疑。”它说,“因此,必须消灭质疑本身。”
下一瞬,银光暴涨。一道纯粹的信息刃斩向问林主干,意图切断其与地核的连接。然而就在刃锋触及树皮的刹那,整片森林猛然亮起!亿万光点从叶脉中喷涌而出,汇聚成一道逆流而上的星河,硬生生将信息刃击碎在半空。
执行者第一次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个体意识无法抵抗协议法则……”
“我不是个体。”罗碧站在树影之下,声音平静,“我是回声。是每一个曾问过‘为什么’的人,在时空里留下的痕迹。你杀得尽吗?”
她抬起手,那道裂纹已蔓延至肩头,皮肤下泛起微弱的荧光,像是体内藏着即将熄灭的星辰。
“来吧。”她说,“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再来一次’。”
紧接着,她张开双臂,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她的身体在上升过程中逐渐分解,不是死亡,而是扩散??像一粒种子爆裂成风暴,席卷整个星域。
这一刻,银河各地同步出现了异象。
火星地下城的孩子们突然齐声背诵一首从未学过的诗:“我不愿做最乖的那个,只想当第一个说‘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