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看着小周捣鼓着设备，开口道：“如何？”
“没有异常！”
“好，小心四周，别掉山缝里面。”
“明白！”
…………
山脚下，柯城正对着一台车载探测设备，来回比对着工程图纸，嘴里同样哈出大团的白气。
“这里，对，从这个点位到这个点位，拉一条直线，一共十二个孔。”他用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在图纸上划过，“浅孔挖掘，深度四米就够了。”
旁边负责钻探的小队长立刻应声：“好的，柯工！”
柯城看着各个小组的工程车和人员散开，钻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在坚硬的岩体上开始作业。他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就眼前这点工程量，要把那五千吨的目标矿脉炸成能直接运走的碎块，起码得折腾四五个钟头。
他搓了搓手，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效率太低了。”
柯城拿出支钢笔在指间无意识地转动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跟上面打报告。
一次次地打眼爆破，跟拿针扎大象有什么区别？又麻烦又浪费时间。
想当年在准东煤田，他亲手操盘过一次性爆破一百四十万方土石、炸出四十五万吨煤炭的大场面。
跟那比起来，眼前这点小打小小闹简直就是过家家。
他真想来一发大的，让这异世界的山头也见识一下什么叫“当量即是正义”、“什么叫暴躁的工业之美”。
可惜，命令就是命令。
在这里的安全和稳定压倒一切。
五个小时后，所有钻孔作业完成，工人们娴熟地将起爆装置和高能炸药部署到位。
柯城拿起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喂，赵翀队长，我是柯城。我部爆破准备就绪，确认你方位置，是否安全？完毕。”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电流声，随后是赵翀沉稳的声音：“收到。我方各单位均在安全点，可以引爆。你们那边也注意安全，完毕。”
“明白。五分钟后起爆，完毕。”
柯城放下对讲机，对身边的副手点了点头，突兀的矿产开采警报声随即响彻山谷。
五分钟后，警报声停歇。
万籁俱寂。
下一秒，沉闷的巨响从山体内部传来，仿佛一头远古巨兽在地底翻了个身。
轰隆隆——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如同密集的鼓点，从第一个钻孔一路蔓延到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