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献喝了口茶气淡神闲:“论嘴上功夫沈某此生但求一败。”
余娇娇翘起唇角:“那就劳烦沈神医了。”
银台瞧着这俩丝毫不顾及脸面的“扬州名人”,愈发钦佩,果然一个锅配一个盖。
这沈神医同她家主子真是说不上的般配。
蹴鞠会与其说是蹴鞠比赛,不如说是茶话会,毕竟扬州名家氏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太可能亲自上阵。
一般的蹴鞠比赛都是各个家族中的年轻子弟玩乐,又或者是手下侍从上阵,各当家的家主都是聚茶观赛闲谈,有些人家甚至会专门豢养一批蹴鞠高手进行表演。
夫人小姐们则会在席间打打马吊、吟诗赏茶,消磨时间。
所有比赛的重点从不在赛场上,而在于茶话闲谈间氏族的交际。
余娇娇刚进赛场,就听到一声刻意调笑的高呼。
“哟,余城君来了。”
孙掌柜笑呵呵地迎上前,朝余娇娇礼节性的抱了抱拳,旋即望向一旁的沈献:“沈神医同来了。”
此话一出,茶席间的众人纷纷朝几人这边悄悄探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有的姑娘以扇掩唇,眉眼皆是笑意。
沈献拧着眉头,即便隔着面具和斗笠也能感到他的不耐:“不是有人求爷爷告奶奶让我来参加的吗,怎么孙掌柜你不知道,这么惊讶做什么?”
孙掌柜面皮一抽,没想到沈献如此直接,哈哈大笑着掩去面上尴尬:“沈神医说笑了,孙某因为沈神医近日在扬州城声名鹊起,又想着神医您与余城君素来相熟,所以便请您二人一道赏脸参加本次蹴鞠会。”
他虽话语谦虚,但话中带刺,句句戳心扎肺,暗指沈献和余娇娇的闹事众人皆知。
沈献双手环胸疏懒道:“的确是赏脸来的,不过不是赏你的脸,而是赏余城君的脸面。”
孙掌柜见他丝毫不给自己情面,面上也冷了下来:“平日便听闻沈神医年纪虽小,但姿态颇高,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沈献也不逞多让,叹了口气道:“少年英才嘛,自然心性高,孙掌柜你不理解倒也不怪你,毕竟如我这般天纵奇才,有的人可能毕生未曾见过,来参加你的宴会,也算是让你这席间添光。”
那可不是,寻常便是五岳泰斗邀请他赴宴,他也没搭理过一次。
孙掌柜嘴角一抽,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还没见过如此自得之人,夸耀起自己来毫不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