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尚未摸清事情起源,皱眉问道:“潮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爹!他们”
吴栩高声打断他的话,双手环胸讥笑:“孙潮,你不会又跟老爹哭鼻子吧?玩蹴鞠就玩蹴鞠,你踢不过沈神医就出言不逊羞辱人家,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没给你脑袋开个瓢都算是给你面子了!”
“如此说来,是沈神医动的手了。”
孙掌柜冷哼一声,“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孙家的儿郎是随意就可殴打的吗?事情尚未弄清,吴公子还是莫要信口雌黄!”
吴栩身为纨绔可不吃那套君子之礼:“孙老爷,您这话说得偏颇,沈神医脸上的伤明晃晃在那儿呢,岂能当做看不见?”
他朝孙潮一挑眉,“孙潮,你敢把方才同沈神医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没等孙潮说话,沈献恶狠狠瞪了吴栩一眼:“闭嘴!”
吴栩一哑,被沈献瞪得又惊又怕又酥麻,面皮一红不再说话。
孙掌柜原想出言拦下孙潮,既是沈献先动的手,那此时理便站在他们这边,可若是孙潮当真说了些混话,那即便吃了亏也不好分夺。
然而孙潮已经被气糊涂,一甩胳膊骂道:“什么沈神医,不就是个青楼小倌儿吗,被人玩的破烂货摇身一变倒成神医了,我看你就是个神棍!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东西,被人玩够了丢了,还死皮赖脸跑到人家府前喧嚣!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住口!”
孙掌柜勃然大怒,上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孽畜,你说得什么混账话!”
孙潮被他这一巴掌扇得怔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爹,你打我?你为了外人打我?”
孙掌柜此时进退两难,心里暗骂自己怎么生了个蠢货。
孙潮方才那番话一出口,他们有理也成了没理。
他虽然也存了奚落沈献和余娇娇的心思,但话不可明说,事不可做绝。
就算沈献当真是青楼小倌儿出生,可他以一己之力研制瘟疫药方,救了上万流民,差点以身殉道,如今那药方收进官录之中,圣上都曾亲口赞扬其救死扶伤,功德无量。
你居然当众说人家是个玩物,这话传出去,扬州城里安居的那些流民都能拎起锄头跟你拼命。
“向沈神医道歉!”
孙潮不愿:“凭什么!”
孙掌柜博然大怒:“孽畜,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气氛一瞬僵持,余娇娇冷眼旁观,未有调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