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辉显然也没有评判的打算,只语气平静道:“此事乃是沈神医与孙家私事,其中怕是有所误会,沈神医救治灾民有功,圣上对沈神医颇为赞赏,还曾言有此仁心之医乃是百姓之福。”
这话说得圆滑,既表明了自己不愿参与其中争执,沈孙两人私了为上,又表明了态度。
他虽对沈献并未多欢喜,也觉得平日此人行事多不合礼数,但并无大错反有大功,济世之为的确值得钦佩,孙潮因私怨出此羞辱之言,实在难为大丈夫。
香缘郡主点头附和:“这是自然,皇舅舅原本因瘟疫一事头痛良久,食不下咽,听闻有良方得治,当天可是喜得多吃了两碗饭。”
她自有夸大的成分,可旁人却不知,孙掌柜听到这话更是惊得虚汗不止,一层层从胡须里冒出来,很快便如水洗,抱拳感慨:“圣上所言极是啊,有沈神医在,乃是扬州之福,百姓之福!我代我儿向沈神医道歉!”
“爹!”
“住口!”
见事态僵持不下,一旁的吴岩忽然哈哈一笑,打圆场平息事态:“沈神医和孙公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蹴鞠冲撞一时急了头,起些小冲突也情有可原。”
他朝孙掌柜笑了笑,“孙掌柜,今日场上众人都受了伤,怕是这蹴鞠也比不出个胜负,倒当真是让余城君说中了。不过场上进的这几球可不能不算数啊,您那琉璃盏怕是还得献出来喽。”
孙掌柜听到这话,顿时会意,也哈哈大笑一挥手豪气道:“这是自然,既然沈神医进球最多,那这玉粉双鲤戏莲琉璃盏自然非沈神医莫属!”
付清辉瞥了眼老神在在的吴岩,不愧是老狐貍,三言两语便将事态平息。
如此一来,这场争斗便成了年轻人的玩闹,孙家将琉璃盏作为赔礼送于沈献,沈献有了面子,孙家却也未太过难堪,一举两得,甚妙。
既然孙家道了歉赔了礼,余娇娇也未多纠缠,一场集会不欢而散。
余娇娇带着沈献离开蹴鞠场,直接去了医馆上药。
“你也是的,孙潮说话没个把关,以你的能耐又不是整不了他,什么事情不好私下做,何必当场开打。”
棉花沾上药水擦在嘴角,沈献吃痛,嘴里还嚷嚷个不停:“我可是使了巧劲,专门朝他穴位下手,必定让他隐痛难忍,夜不能寐。”
“行行行,你最厉害行了吧。”余娇娇手上用了些力气朝他嘴角一按,痛得沈献哇哇大叫。
她笑道:“再使了巧劲自个还不是要吃些亏,痛在自己身,何必呢。”
将药棉朝痰盂一丢,“这次让你长个记性,下次可别再这么冲动。还好没怎么出血,否则你的身份就暴露了。”
沈献捂着脸,提到孙潮便恨恨道:“那小王八嘴太脏,不给他点记性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得意一笑,“我方才还在他身上下了点东西,够折磨他这几个月的了。”
“行了行了,你最厉害,既然报了仇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她知晓沈献的性子,沈献虽然性子暴娇,却不是轻易动手打人的人,虽然不知晓先前发生了什么,但瞧孙潮后面说得那些话能让沈献动手,孙潮必定是说了不能容忍的混话,可沈献也的确太过冲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是个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