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堆酒瓶里,有他脱下来的手表,以及烟盒和打火机。
她离“醉汉”远些坐了下来。选了瓶琥珀色的酒,抓了个空杯,倒了半杯,仰头闷了。
思绪乱的很。
不明白今晚怎麽就来了这。
听到他出事的那刻她还紧张了那麽一下下,真特码是脑子鏽了!
……
是他帮了她太多次,她只是不愿意欠他!
他随手搁在这茶几上的表,那一圈儿p开头的字母串,她还是能认识的。顶奢,百个达不溜。
她把手上的钻戒取下来放在那表带圈里。
其实她明白他那时说的“你配吗”,确实一点没错啊,不想承认都不行。
再不想被划分三六九等,可“上等人”不会觉得这世界的人是一样的。
以前她去孤儿院都是偷摸着去,因为严士德知道会很生气,仿佛她去会沾些穷气回来。她还是严家千金的时候,在贵族学校能跟同学们融洽相处,可严甜回来那年突然不一样了,好像原来跟他们一起上课说笑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对于严士德那些人,遇上也就遇上了。遇上挑事的,也就当个事去处理。
不会牵扯她太多情绪。
而眼前这个人,好像有那麽一点不同。
她以为自己看得开,可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些口是心非。
这样的有钱人,她不是应该好好抓住利用利用,不管是拉点赞助给小太阳或是“沾点亲”方便日后找资源才对吗。
结婚的提议,对她来说利多弊少,为什麽她不能答应呢。
难道她还对那句“你配吗”不能释怀,或是对他有所期待……
布恬看了看那张写了字的餐巾纸,捏了自己一把。
真该醒醒脑子了!
这人醉成这样都还想着让她帮这个忙。
他就当她是为了利益什麽都可以出卖的人!
越想越气。
布恬抓起那张餐巾纸,对折两次又揉了揉,揣进牛仔裤的兜里,起身就走,没走几步,回头看见丢在沙发一头的西装外套,愣了愣,过去拎起来丢在醉汉的腰上,然后迅速离开了包厢。
沙发上的“醉汉”在门关上后,睁开眼坐了起来,盯着茶几上那空了的酒杯。
狭长凤眼眸光黯淡。
她对他的好意不屑一顾,一次次跟他划清界限,难道还在意他当年那句气话……可她今晚来了,就不会是对他完全无心。
齐禹拉了拉衬衫的领口。嘴角不禁泛起些笑意。
哼,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