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两点了，确实饿。不过她不可能让他请。
这饭要吃是了，那她真是水洗都不干净了。
记得有个网络段子梗，千里送上门换了一顿六块钱的麻辣烫。她一个吻不值五百万，可也不能一个吻换一顿饭。什麽都不算的吻而已，要是真受了恩惠，就变味了！
“你请就免了。你送我回来，应该我请你。”
齐禹勾了唇角，点头表示接受。
布恬指着对面孤儿院围墙后面的小巷：“去那。”
说完，推门下车直奔那逼仄小巷里的小吃店。
她大方请客，如果他不吃走人，也不是她的问题。
也只能请得起这种苍蝇小店。爱吃不吃。
下午没客人，小吃店老板在门口抠脚。
布恬打了声招呼，点了碗馄饨，回头看齐禹已经到了她跟前。
跟老板说了“加一碗”。
齐禹没作声，微低了头跟她进了低矮的小店里。
布恬找了个位子坐下，齐禹在她对面拎出个凳子，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坐了下来，又拿纸巾擦着桌面。
布恬瞟着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心底直想笑。
想着大个的人，一碗馄饨可能吃不饱，她请客，总不能饿着他。
她看了眼墙上的推荐菜品海报，琢磨要不要给他点那个油焖大肠拉面。
发现他脸色沉沉，也在看那个海报。
她想起这人不吃内髒，还是算了，省的浪费。回头对挥汗如雨煮馄饨的老板说了声：“加两个卤鸡腿给他。”
馄饨和鸡腿一上桌，布恬拿了个塑料勺就开吃。
对面的人也拿了个塑料勺吃起来。慢条斯理，像在吃西餐。
布恬看他那大手捏着那粗糙又轻薄的一次性小塑料勺，不太灵便的样子，又问老板：“有没有大一点的勺子呀，他手大，你这勺子不方便啊。”
老板摸着后脑勺，递了根大汤勺过来。
布恬示意齐禹去接。
老板瞅了瞅两人，来了一句：“小夫妻吵架上手还能坐一块吃饭，怪恩爱的哩。”
摩天轮
布恬愣愣，回味着老板的打趣。
看了眼齐禹，他脸上的红印还没消。
齐禹也在盯着她脸。
她撇撇嘴，低头继续吃馄饨。
奶奶的。
不是这老板提醒，她都不记得脸上巴掌印跟对面的人是同款。
“我看你俩大帅哥大美女，太好看了，多瞧了两眼。美女来过几次，帅哥没见过……我多嘴了，你们吃你们吃。”老板看两人神情尴尬，自觉玩笑不礼貌，笑笑转身忙去了。
布恬心不在焉地吃着馄饨。
懊恼怎麽不走远点去吃东西。刚看齐禹那表情，似乎是觉得她跟老板很熟似的。
她碗里馄饨都快吃一半了，他却还在用餐巾纸擦着老板递来的汤勺。
“行了，冷了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