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挺莫名其妙,不懂什麽叫礼貌吗……这样的回答,也能说得出口?
叫她怎麽接话!
布恬还没盘算好怎麽解释,齐禹却又开口:“你不记得了?”
她赶紧摇摇头,愣了愣,还是转头看他,满脸写着“无辜”:“什麽不记得了,听不懂你在讲什麽?”
齐禹嘴角勾了下,解了衬衫的第一粒扣子,播放了音乐,左手搁在方向盘上,眼神仍是晦暗不明地看她。
她捂嘴打了两个哈欠,笑笑:“不早了,你回去吧。”
想要开门下车,手刚碰到车门,渐起的音乐令她浑身汗毛倏然耸立。
脑子里某段模糊的记忆也被摁下播放键似的,猛地清晰。
手哆嗦了下,缩了回来。
是她咬的!
他那晚也是穿的一身黑色,车里也是放着这音乐!她喝醉,被他抱着上车,然后她扯了他的衣领子,咬了下去……
那时她醒来的时候太紧张,没有多想。嘴里那麽一点血腥味,还以为是牙龈出血,没想到竟然是他的!
能结痂,说明有点深度。
她下了多大力气,才咬出那两排血口啊。
她怎麽会这麽变态!
如果想不起来,只是猜测也还好。
现在断片的记忆回来了,她脸皮再厚,都没法忽略这份“社死”。
应该干脆地眼一闭,直接推门下车。
干嘛还想着要解释呢?!
这下倒好。他放这音乐,是在故意要她记起来?
布恬越想越觉头皮发麻。
感觉盯着她的目光灼热了许多,脸上烫得很!
好在车里光线不是太亮,还能硬撑着几分底气。
“怎麽可能?”
她提了音调,想表现得嘲讽,可声音难掩虚浮。
心底百分百肯定是她咬的,但抵死都不能承认。
只要她不承认,尴尬的就是他。
齐禹没说话。
晦暗光线中,凤眼敛着细了些。又随手解了粒扣子。
他不想她下车,可看她红着脸装傻充愣,倔强的嘴唇嘟着,他有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