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惊叫一声，跌坐到地上。
沈俞安转头望了过去，就看到。
那被踢开的枯叶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眸瞪圆，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要说什么话没有说完就断气了一样。
顾砚初迷蒙的视线凝实，一步上前，俯身探了一下呼吸，又查了下神府，“神府被毁，身死道消。”
小弟子回过神来，盯着那张死灰的脸，“二师兄怎么会”
田博容？？
那日天色黑暗，并没有看清长相，吴峰没有抓到的人，居然死在了这里。
沈俞安衣袖轻挥，用气劲将尸体上的枯叶扫落。
田博容一身弟子服，衣衫凌乱，衣摆上全是泥土，死前似乎有一场战斗，右手还握着剑，左手松松的握着，像是本该握着东西。
奇怪的是全身没有一丝伤痕，就真的像是怨鬼索命。
小弟子惊恐的睁大眼睛，“鬼真的有鬼师兄他”
顾砚初斜了他一眼，脚下清脆的踩断一根树枝。
‘咔嚓--’
吓的小弟子双手捂着唇，不敢再吱声，一双大眼睛四处乱瞄，身子也往沈俞安身后躲了躲。
沈俞安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扫之下，便知道顾砚初又起了报复心思，无奈的用脚尖轻碰下小弟子的小腿。
“还不起来，回去找你师父过来。”
小弟子抬眼，哆哆嗦嗦的放开双手，“回去？？我我自己？？”
“那让怨鬼陪你”
顾砚初突然凑到小弟子耳边，故意压低了声线，声音平缓，不带任何音调。
“啊”
小弟子再次惊叫一声，一骨碌爬起来，犹犹豫豫最终转头闭着眼睛往山下跑。
口中还念念有词，“佛祖保佑，祖师爷保佑，太爷保佑”
沈俞安转眼看向顾砚初，看了好一会儿，接着笑出了声，“害羞了？要抹了他记忆？”
顾砚初故意吓人，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被亲的腿软，趴在沈俞安怀里的虚弱样，被小弟子看在了眼里。
怎么想怎么觉得难为情。
不吓吓他，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尴尬的站起身，装模作样的四处查看，这一看倒真的找到线索。
与尸体离的不远的位置，树叶掩盖之下，有几个明显的脚印。
昨天下了雨，山间树林茂密，阳光照不进来，潮湿的泥土还未晒干。
因此几个脚印清晰明显，尺寸不大，鞋底带着花纹，两个脚印之间相隔不远，步伐不大，倒像是女子的。
只是两侧脚印
打晕了，再塞进去？
两侧的脚印深浅不均匀，右侧似乎要浅上一些。
沈俞安若有所思的抬头，与顾砚初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