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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今天手感有点迷惑。突然发现审核时间要好久啊。、东流河入此门来,金河东流,他是已经见识到了,这瀑布与河声势还浩大得很,要往东方去,冲溃土堤摧枯拉朽,一泻三千里似的。金色的瀑布喷涌而来,带着热气的水滴几乎要冲上鼻尖。那不是碎玉似的水帘,却像是道震碎天幕的滚雷,淌下的金河被铁筐劈断了再收拢进筐中,等待着沉淀后,浮出来的碎散金子。金珠铁珠全敲落在山壁上,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整个洞穴似乎都在微微摇晃着,像个暗藏风雷的套曲,不停不歇地唱将起来。两道履带不停地轮转着,又分出细枝叉来,从西到东再从东转到西。铁皮碰撞着,不断敲击出重重的响声,成队的兵卒踩着履带过去,乘着垂下的巨大篮筐升升又降降。一群人停在半空中,被篮筐妥帖地夹住身子。周檀从曲曲折折的窄路中挤出来,半张脸都刮了灰。但眼前的场景叫他又顿住了,差点从塞了一嘴油的嘴里吟出几句酸诗来。入此门来,金河东流,他是已经见识到了,这瀑布与河声势还浩大得很,要往东方去,冲溃土堤摧枯拉朽,一泻三千里似的。赫连允的眼停在递过来的纸页上,又是账目表。他扫了几眼乱七八糟的数字,还顺道伸出只手,抓住眼前周檀正飘飘荡荡的衣摆,把人从断了半截的断壁上拖拽回来。“这处很高。”他出声说道:“站稳了。”“已经站稳了。”周檀两脚一蹬,手叉腰往下看。另一头,于锦田早沿着坡道猴一样滑下去了,他捏着指尖,探出身子,往下试探了一下,又触电似的把手收回来:“怎么今天的金河这么烫?”一点水珠从指尖滑下来,蓦地在空中化为了蒸汽。“烫是好事儿。”这一层平台往下去,还有一层平台,下头有人抬头回应他:“新来了一批人,这下子捞金子麻利多了。”“这关头招什么新人?”于锦田嘬着牙,金花饼被啃到了尾巴尖,一张饼皮上全是豁口。他提高了声音,举着一个铁棍似的长物件,声响顺着铁喇叭传得很远:“谁让招的新人?也不走走我案头再说?”“东边的,东边的……”他又呼喊:“唠什么嗑呢,再烧着自己,没钱给你们治伤。”“军械部!军械部那群人谁敢管?”下头的人又扯着嗓子回应他:“你去,你去找述问风那老鳖灯问去!”“名表呢?”于锦田往后室里挤过去,一手逮住一路跟过来的算账书生:“给我再看一次,这军械部一天天的,不怕闹出大事来。”东面的洞壁能活动,推开后是个不太大的,应该说是很小的斗室。顶到洞顶的书架挤满了纸张册子,快支撑不住似的吱吱响着。一张桌案连个座椅都没能配上,塞了软棉的蒲团扔在地下,勉强能撑住个人坐下来。案头居然燃了点香,香气有点南郡的娇柔婀娜劲,一只精致的玉净瓶,插着根青翠欲滴的柳条,柳条身上有孔窍,正从中袅袅吐出含香的云烟来。斗室被味道染了个透,连书册都浸淫了点香气。于锦田把净瓶一拨,往下一坐,腿都岔不开,还伸出头招呼周檀:“坐啊郎君,别戳那看了,多热。”是够热够燥的,汗珠沿着鼻尖一路往下滚,落到脖颈再陷进胸线里。周檀放下食盒,侧过头冲于锦田点了点头,又转回去说话:“述问风,可是传言中那位大傀儡师?他竟然在此处?”“他现在,已经不算是傀儡师了。”赫连允还没放手,眼看手还没松,这人就又扎着脑袋往下去看,都快拖不住,于是他加了点力道:“金矿的重修有他出过力,这两道生铁履带,是他的作品。”生铁履带,带着滚轮一路走,在这洞里曲曲折折爬满了。述问风市井出身,傀儡戏玩得一把好手,在玉京城里都很讨欢心。他踩双草鞋走南闯北,居无定处,却没想到停在这燕山口下这样久。“我看过他的夜光水戏,很久之前了。”南郡里逢年过节,上演的傀儡戏不少,但述问风是个招风的招牌,有他的地方那是别想有个地方坐,只能在人头缝隙里勉强看一看。傀儡大师扬名天下的气性还大,给多少钱全看心情,地方要自己挑,时间要自己定,脸也不肯露拿白纱一遮,比斟月楼的花魁还要拿捏身份。但玉京就吃这拿腔拿调的一套,皇帝亲自邀约,在当年的端阳大宴后求来了这么一场夜光水戏。周檀想了想,回忆起场景来,又比划说:“潜龙在渊,那个招式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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