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人知,那细布一并盖住的——还有几根本不会出现在他手腕上的红线。多虑你就是见不得我与你们赵国公主说……处理好之后,徐夙缓慢地翻转了一下手臂:“昨日在夜市上,你可有买到需要的药材?”云雀仍在一边,他却没有避讳。曲析会意,便直接点头答道:“买到了,文渊去晚了一步。”徐夙:“治那病的药你可制得出来?”曲析垂首,将东西一一放回:“应当是能的。”云雀在一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虽然她说过自己站在小公主那边,但当她看见徐夙这样的人以这种极为隐晦的方式作出让步时,她仍然是惊讶不已的。毕竟,以前的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计划泄露给任何人。哪怕一点点都不会。而今日他能说出这些模糊的信息,怕也正是因为她那句自己是站在小公主那的。她叹了口气。若是早些如此,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但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尝尽苦楚。比如以前她问过曲析:“我有时候也是不明白,你有这妙手回春的本领,为何非要做那隐在暗处的密探。”还记得那时候曲析摸了摸眉角的疤,是这样回答她的:“因为大多数时候医术都救不活人。”救得了人命,救不活人心。她偶尔会想,或许徐夙正是太过明白这一点,才会绝情地不让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生怕有人会向他伸手,会让他动摇。就像现在这样。-自从抱了只兔子之后,元琼一下午就没出过屋子。吃饭要把饭拿进屋中带着它一道吃,就连午睡的时候都要把它抱到床上去。只不过这兔子实在是活泼过了头,闹到后来总就变成了元琼追着它跑。这么一天下来,愣是让她在这大冬天里额头冒了汗。也就这种时候,元琼才突然良心发现,这兔子和她小时候有什么区别啊。真是难为了父皇和母后了。人思路奇怪起来,什么都想得到。比如,元琼就因此给这只兔子起了个名字叫——琼儿。当晚睡觉前,她拿着根胡萝卜条给小家伙喂着:“琼儿,吃饱了好好睡觉,明天可别再乱跑了。”当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小家伙明天到底会跑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崽崽,元琼第二天一早就醒了。一转头,小家伙团成了一个球,难得乖巧地躺在边上,还睡着。元琼醒了便睡不着了。一夜过去,屋中的空气有些浑浊,她梳洗过后,将窗户打开,又将门开了条缝掩着。清晨的寒意虽浓,风却打着卷儿吹开薄雾,让视野明朗了许多。元琼弯起唇角,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床上的小家伙闹腾归闹腾,但和它待了一日,倒是被那人畜无害的样子治愈了,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难得徐夙来晋国之后做了件让她舒心的事。这么想着,她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床。对,空空如也。元琼眼皮一跳,不祥的预感萦绕而上。她磨了磨牙,低头去寻,小家伙竟是不知何时溜到了屋门口。“琼儿!”她喊了一声。这么一声像是有用,小兔子转头望了她一眼。小兔子红红的眼睛透着无辜,看得元琼心里一软。但她还没来得及与它共情,便见它兔唇翕动,悠悠转过去——头也不回地跑了。“啊!你别跑!”元琼转身去追。小东西身形矫健,此时别人都还没起,它在空空荡荡的廊道里肆无忌惮地一阵乱窜,直往魏如晏的房门口跑去。见状,元琼急忙两只手上去抓它。“你别去,他见到你会打喷嚏!”小兔子看着从头上罩来的手,往边上一躲,轻轻巧巧地就逃开了。紧接着它方向一个掉转,奔向另一间房。元琼眼见着就要逮住它了,加快了步子,猫着腰就往前扑。说时迟那时快,她屏气凝神,在小东西临门一脚即将闯进那间屋中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它。小兔子被她夹住了腋下,呜咽了一声,安分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元琼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了。她两只手架着小兔子,愣愣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好死不死追到了徐夙的门外。面前的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神色并非十分清明,看上去是刚刚醒来的样子。和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不同,他此时略带慵懒,隐隐透着禁欲般的性感。她呆立在原地,一个不留神,手指被挣扎着的小家伙挠了一下,她吃痛地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