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衡淡然一笑,对曹操的答案并不在意,他说这番话,无非是想给曹操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罢了。“恕衡直言,魏公拿不下这长安城,不如早日收兵,否则北方战局不利,南方亦是要失守的。”曹操带来的三万兵马超出了丘衡的预期,所以他猜测应该牺牲了南面的防御强度。“孤南面尚有十万大军,如何失守?是凭江东,还是凭荆州?”“魏公如此自信,那便拭目以待。”“呵,拭目以待。”言尽于此,丘衡起身行礼,转头回了长安。曹操目送丘衡离去,心中微微泛酸,尽管他强力反驳丘衡的话来维持自己的霸道,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对于丘衡,他是感到惋惜的。尤其是在方才听见他的话以后,曹操心中暗道:“丘子平……这次,孤确实悔了。”曹操回营以后,几位谋士问起谈话内容。曹操摇头说道:“看似谈了,又似没谈。不过孤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主公得出了什么结论?”荀攸问道。“丘衡仿佛心存死志,只怕要死守长安了。”荀攸抿了抿嘴,淡淡道:“这不奇怪,他本就是为长安而来。今日城头有一人,名为霍峻,正是昔日令周瑜吃苦的江陵守城大将。”“若是强攻,我军有几成把握拿下长安?”曹操询问道。几位谋士不敢妄言,皆陷入了沉默。“文和,你觉得呢?”“回主公,目前城内兵力未知,不敢断言,但强攻,便是赢了,伤亡及耗时想必也不少。”贾诩委婉的说明了强攻的劣处。“既然强攻不成,不如引蛇出洞。”程昱严肃道。“丘衡一心死守,岂会轻易出城,不知仲德有何妙计?”曹操欣喜问道。“主公,若以一物为饵,或可逼丘衡出城。”“以何物为饵?”“粮草。”曹操一惊,确认道:“仲德意思是,那批余粮?”“正是!”程昱正色道:“主公不妨以大军亲自运送粮草,绕过长安。若丘衡出城来追,则令大军迎击,若丘衡按兵不动,则大军与粮草皆可支援前线,先解决凉州之危,丘衡一路不足为惧。”“嗯,诸位以为呢?”曹操指尖轻轻在大腿上敲点,又向其余人问道。“仲德之策乃是阳谋,可化被动为主动,臣以为可行。”刘晔进言道。“话虽如此,但以粮草为饵,终归是兵行险着,必须谨慎行事,大军要护好粮队,稍有薄弱,一旦被丘衡击破毁粮,后果不堪设想。”荀攸依旧冷静分析。贾诩没有发言,实际上,程昱的想法就建立在他的思路之上,只是程昱比他贪心,自然承担的风险就更大,他没法说出孰优孰劣,干脆闭口不言,由曹操自行抉择。曹操犹豫不决,全场寂静,都在等着他的决断。半晌之后,曹操终于下定决心,他还是不愿做出让步,故说道:“便依仲德所言,明日行军以方阵前进,夏侯惇领前军,我亲率后军,曹洪曹纯分属左右两翼,粮队置于中军,如此一来,丘衡若是出城,无论何时何地,我军皆可变阵迎敌。”“主公英明!”“那便如此行事,公达将此事告知诸将,做好准备。”“主公,还有一事。”荀攸补充说道:“张飞乃当世罕见的猛将,丘衡今夜可能令其率兵夜袭,营防不可不慎。”“夜袭?未免太过大胆了吧。”曹操笑道。“丘衡用兵,不可以常理度之,当初奇袭长安便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小心使得万年船。”“公达言之有理,此事你也一并安排吧。”“是,主公。”而在长安城内,张飞笑问道:“子平,你与曹贼聊了什么?”“没什么,都是一些无关轻重之事,只为诱导曹贼罢了。”“那曹贼生性狡诈,可不好骗。”丘衡呵呵一笑:“那得看如何骗了,翼德可知,最高明的骗术是什么。”“自然是让别人完全信任你。”丘衡摇摇头:“错了!”“那是什么?”“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你会怀疑自己吗?最高明的骗术,是引导他自己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张飞似懂非懂的“噢”了一声,转而提议道:“子平,曹操大军刚至,与俺一支兵马,今夜俺便踹了曹营。”丘衡一脸黑线,问道:“翼德,有时在下很好奇,为何你的思维可以如此跳跃?”张飞嘿嘿一笑,说道:“弯弯绕绕的,说再多俺也不懂,不如打仗简单。”丘衡无奈摇头,转身走下城头,说道:“曹军今日大抵不会攻城,城防之事有劳仲邈了。”“末将领命。”“诶!子平,你还没答应我呢!?”张飞追在身后问道。丘衡一想起曹操身边那几位谋士,苦笑道:“曹贼太看得起你我了,一切以稳为主,踏营?否了,衡另有安排。”下城以后,丘衡传见句扶,柳隐。“你们可知,我为何不让你们在城头露面?”丘衡背对二人,沉声说道。句扶与柳隐对视一眼,坦诚道:“末将不知。”丘衡转过身来,笑道:“因为你们将作为我的奇兵,给曹军致命一击。”句扶,柳隐仍是一脸疑惑,说道:“末将愚钝,请军师明示。”“今日我与翼德,仲邈立于城头,曹军自会下意识认为城内将领不过我三人。在与曹贼的交谈中我亦暗示要死守长安。”“今日寅时,你二人带着鬼狼营自西门而出,于三里外槐里方向的山林埋伏。待到明日,曹操再见我三人立于城头,怎么也想不到城外还有伏兵。”丘衡语气激昂道:“倘若他攻城,你二人按兵不动,明夜折返城中。可若是绕开长安行军,说明曹军准备输粮前线,届时我会在适当之时令翼德出城攻打曹军,吸引曹军注意力,而你二人伺机而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曹军粮队给我烧了!记住!不惜一切!若是成功,你二人便可平步青云。”:()三国:开局沦囚,厚黑军师归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