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陆盛的金丝雀带来这里，扫兴。我以为他长得像余清，性格也和他差不多，没想到跟个包子似的。”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难怪陆盛不喜欢他，放在家里可能是因为他的脸吧。”“太掉价了，谁会喜欢一个替代品。”“陆盛现在不就是丧家之犬么？傻子配狗，天长地久。”贵公子们大概喝得有些醉了，什么话都往外说，毫不忌讳。“容呈，你不会是因为他像余清才把他带来吧。”容呈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慢悠悠地道：“我可没说我喜欢他，就是觉得他挺好玩儿的。”话音刚落，容呈忽然觉得头上一凉，他险些睁不开眼睛，晃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乔意拿着一瓶红酒往他头上浇。容呈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意没回答，酒瓶从他的手上滑了下去，碎声清脆，而他的脸上带着漠然的神色，一双眸子毫无感情。“还挺有脾气的，让我仔细瞧瞧。”说话的人迈着略显踉跄的脚步朝乔意走来，伸出手想碰他，结果被乔意一脚踹回了沙发上。那人神色有些痛苦，躬着身子半天直不起腰。容呈心想完蛋了。半个小时后，陆盛赶到时包厢里一片狼藉，七八个大男人被逼到狭小的角落里不敢乱动，其中一个人状况尤为惨烈，鼻青脸肿的，看不出人样。罪魁祸首站在他跟前完好无损，却红了眼眶，悄悄抹眼泪。跟在后面的江律见这场景嘴角微微一抽，果然人不可貌相。打得最凶的人竟然哭得也最凶。陆盛训斥了一句‘没出息’然后才道：“哭什么，走了。”男人周遭的气压很低，乔意跟在他后面不敢说话，陆盛可没心思哄他，直接一车将人送回家就不管了。“乔乔，让外婆看看有没有受伤。”因为哭了一路，他的眼睛红得跟兔子眼似的，精致小巧的鼻尖也有些红，听到老夫人问话，他便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受伤。”“怎么哭了？那些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坐在沙发上揪着乔意发带的陆盛嗤笑了一声，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转而对乔意道：“到底怎么了？跟外婆说说。”“他们说先生是狗，然后我打了他们。”被骂做狗的陆盛神色不虞。这些年骂他的话听得多了，只有丧家之犬这四个字最常见。老夫人微微一愣，“就因为这事哭了？”乔意眨了眨微湿的双眸，说：“还有别的……我不记得了。”陆盛在一旁说风凉话，嘲讽了一句：“我不是说了他能有什么朋友。”乔意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头发，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发带，发现头发有些散了，但他没发现罪魁祸首是陆盛。“那还不是因为你对乔乔不上心，不多陪陪他，他这么喜欢你维护你，你跟没看见似的。”“这关我什么事。”陆盛看他笨手笨脚地绑头发，也没想着帮忙，陆老夫人见了，让他背过身子，一边帮他绑头发一边对陆盛道：“总是顶嘴，少说两句。”陆盛看着乔意，睫毛好像粘在一起了，还挂着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只可惜，他不喜欢这样的。他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乔意伸出手揪了一下他的衣角，陆盛睨了他一眼，他又把手收回去了。“乔乔，饿了吧？要不要吃东西？”乔意点了点头。“老齐，把乔乔爱吃的甜点端来吧。”陆盛理了理衣服，站起身道：“我上楼了。”陆老夫人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唯有乔意的目光跟着他转，最后见他进了房间。乔意在吃东西的时候陆老夫人让他睡前去看看陆盛，乔意说怕他生气。“乔乔，不要害怕，去看看他吧，他已经几天没睡过好觉了。”乔意心软，说：“那我试试吧。”“嗯，可以带着你的书过去看。”吃完东西后乔意就回了自己房间洗漱，通讯手环又一直闪来闪去的，他这次没打开消息，直接摘下来放进抽屉里了。他不要和容呈做朋友了。乔意抱着他的书敲响了陆盛房间的门。“有事？”“外婆说你好久没睡觉了，我来看看你。”陆盛关上了门。乔意差点被门板碰到鼻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唇，然后抱着书走了。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按照惯例念了一会儿书，认认真真地把书签夹了进去才放心地把书合上。“晚安。”每晚说的这两个字是个习惯，乔意想不起是对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