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几分冰冷，他只道：“没什么，不用担心。”“乔乔明明在身边……怎么会突然……”“不知道。”陆老夫人担忧地道：“这可怎么办，最近病发这么频繁。”她怎么能不担心，陆盛从来不提他的病情，犯病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待着，他什么都不愿意往家里说。“你这手……是乔乔咬的？”他有两个牙印，一个刚消下去没多久，另外一个还是深紫色的，皮咬破了一圈，带着血印，看得出来乔意咬得有多用力。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只会哭，只会伸出软软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牵他的衣角希望他别生气，或者顺从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像一只无害温顺的小猫崽，而不是像现在，如同一只碰都碰不得的刺猬。那时的乔意会听他的每一句话，稍微哄一哄就不再生气了。“伤口有没有处理？”陆盛回过神，不甚在意地摸了一下伤口，下意识地忽略了陆老夫人的问题，问：“他吃饭了么？”“吃了，胃口还不错呢，刚才和我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心情也好，就像往常一样。”陆盛正想上去看看乔意，陆老夫人拉住了他，道：“你待会儿上去不要对乔乔大呼小叫的，他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但也会记仇。”“知道了。”房间里的乔意正在琢磨脚上的银环，不知道该怎么弄掉，他只要一用力那个东西就会电他。乔意有些泄气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正愁眉苦脸地盯着银环，忽然听到了门把手拧动的声音，乔意迅速地关掉了灯，然后躺进了被窝里。推开门的陆盛显然是看见了他是刚躺下的，所以把灯打开了，乔意背对着他，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看他。陆盛坐在了床沿，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细腻白皙的后颈，冰冰凉凉的，比他的手还冷上几分。乔意回过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抱着小海豚的手腾出，然后被子一裹，把自己给盖得严严实实的。竟然不知道乔意什么时候这么有脾气了。陆盛敛着薄凉的双眸叫了他的名字：“乔意。”乔意根本不想理他。“你在生什么气，怪我把姜思原送给你的签名扔了是么？”乔意说：“你快走，我不想理你。”“出来，蒙在被子里像什么话。”片刻之后，乔意将被子掀开了，陆盛正想跟他好好说话，只见他拿了个耳机塞到了耳朵里又躺回去了。听不见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陆盛不由得握了握拳，指关节咯咯作响，脸色黑如墨。“乔意。”乔意没应他，在听歌，还跟着哼了两声调调，声音轻快愉悦。他想气死谁。陆盛掀开了他的被子，拉着他的小腿要将他直接拉过来，乔意下意识地踹了一下他的膝盖，但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过来，小白眼儿狼。”乔意手撑着床倔强地往后退，用小海豚砸了一下陆盛的脑袋，陆盛抓住小海豚把它扔到一旁去了。“你不要碰我，我不喜欢。”“是谁以前缠着我陪你睡觉的？用完了就不要了是么？”“我不要你，我不喜欢你，走开。”乔意又扔了个枕头过去，挣脱了陆盛束缚，直接下了床，赤着脚想跑出去，结果被陆盛拉住了后领提溜回了床上。“行了，闹什么。”陆盛揉了一下他洁白的面颊，“上次和余清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公事。”乔意摇了一下头说：“上次是哪次，我已经记不清了，你不要说给我听。”陆盛却以为乔意真的是在意他和余清走得近，所以又继续解释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乔意才不在意陆盛和余清是什么关系。陆盛又要捏他的脸，他伸出手推开了他，不想与他接触，语气不大友好地道了一句：“我要睡觉了，快出去。”话一说完他的双颊就被男人捏着了，还有些疼，乔意被迫抬头与他对视，陆盛双眸阴晦幽深，似乎又有了发怒的征兆，他冷声道：“乔意，又是烧书又是扔书还不解气是吗？”要是以往乔意可能早就被气得掉眼泪了，但现在乔意气得只想咬他。他觉得自己的脸被捏得很疼，抓住他的手说：“你放开。”陆盛松开了他，因为太过用力，乔意原本白皙的小脸上多了几道指印，尤其明显，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乔意。”乔意捂住了耳朵，显然有些烦躁了，低下的头晃了两下，“你不要再叫我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什么都不喜欢，你再不出去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