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一直维护叶崇陆盛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捏着他的脸颊质问：“你这么听他话，他叫你把我杀了你也会照做吗？乔意，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学那些危险的东西？”乔意怎么知道，他学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他自己做了什么也忘记了。“我不知道，但是先生不是坏人。”陆盛深深地看着他，道：“你根本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听到这里时乔意灰蒙蒙的眼眸有些迷茫，他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人鱼的忘性大，常常会把以前的记忆丢掉。“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乔意大脑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在海里待了很久，在想自己要找的人是谁，他连哥哥都忘记了。陆盛吻了吻他的眼睫，揉着他栗色的发丝道：“崽崽，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叶崇也不会。”“我希望你只爱你自己。”只要乔意什么都不懂就不会有常人的那些烦恼，也不会难过。“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要有自己的主见。”小人鱼虽然不太明白，但却陷入了沉思，陆盛将他抱进了怀里，揉着他的两只小手。乔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叶崇抛给他的难题，好纠结，就像有两条好吃的鱼摆在他面前一样，他两个都想要。“叶崇平时让你在家里做什么？”“不做什么，先生每天都很忙，我一直一个人在家里，最近才和朋友约着出去玩的。”“为什么西区军部的人会跟着你？你是不是见过谢薄远？”乔意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完全没有印象。“沈玖云和维泽尔是他身边的人。”“我不知道，没有见过。”陆盛捏了捏他的手指，在他耳边问：“那他们为什么会把你带到特调处？崽崽是不是有什么秘密？”陆盛以为上次和乔意跳海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自己会在岸边醒来，而且乔意还活着，并且独自去了南岛。乔意忽然想起这个人不知道自己是人鱼，于是否认道：“我没有秘密。”陆盛眼眸微微一眯，开始给乔意下套，“上次崽崽为什么要救我？难道是因为崽崽喜欢我？”“才不是，我是怕你沉到海底去了外婆很孤独才救你的。”“果然是你救的我，你怎么救的？嗯？”乔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陆盛套路了，不行不行，他觉得陆盛再多问几句他就什么都暴露了。“悄悄告诉我好不好？”乔意轻哼一声，“我才不告诉你。”“叶崇是不是知道你的秘密？”“对呀，先生很久之前就知道了。”陆盛觉得自己要酸死了，叶崇竟然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可他和乔意相处了那么多年都没发现。“他有没有亲过你？”“先生才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最好不会，你也不准让他亲，伴侣只有一个，亲密的事情只能和伴侣做，知不知道？”乔意当然知道，可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和陆盛是伴侣，于是就没有说话。陆盛咬住了他白莹莹的耳朵，磨了两下，乔意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说：“我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我很珍贵，你咬坏了负不起责任。”“你是什么身份？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告诉你。”“那明天还要不要来这里学习了？”“当然要学习，图书馆的爷爷说电子阅览室里面的电脑有很多课程可以学习。”陆盛勾了勾唇，总觉得他的崽崽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乖巧得不得了，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很认真。“你跟叶崇说，你明天要自己去图书馆。”说完陆盛又补充了一句：“我晚点再过来教你，不要偷懒摸鱼。”“我可以问我朋友，他在图书馆勤工俭学呢，一定是我上次把他吃穷了，所以刚才我把我的校园卡借给他了，今天出来的时候还是保安叔叔帮的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叫戚容，是容呈的弟弟，我在南岛咖啡店打工的时候认识他的。”“工作累不累？”“大家很照顾我，我都不觉得累。”乔意把在南岛遇到的人都跟陆盛说了一遍，陆盛喜欢听乔意分享自己的事情，不自觉地将人搂紧。如果他们还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就好了，晚上他回到家时可以抱着乔意听他说话，乔意一定说着说着话就在他怀里睡着了，但是这没关系，因为躺下就是床。正说着，叶崇忽然打了电话过来，乔意的声音戛然而止，从陆盛怀里起来，然后拉开了车门，说了一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