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把它拔了出来,傻狗不嚎了,狗脸严肃地看着眼前人,像是在分辨着这个说着狗话长得却像人类的东西,是个什么东西。
一人一狗大眼对小眼,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哈士奇,你在干什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音如醇酒,丝滑地在这傍晚时分氤氲着醉意的空气里淌过。江小鱼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循声看了过去。
漫天的晚霞在那人身后,好看的不似人间。江小鱼的心脏不受控地往胸膛撞了一下。
他见过的美人不少,因为他自己长得就好,所以读书时尽管他为人孤僻不爱交际,却也是成堆的漂亮女生围在身边。环肥燕瘦,才藻艳逸之流,他都见过。男的女的,却从没见过哪个人能长得这样好看。
五官恰如雕塑深刻,却不冷硬,带着一丝东方人特有的精致和清贵。眉目温和,光华内敛,很是俊逸儒雅。
江小鱼一时看呆了,直到哈士奇伸着舌头舔了他一下,这才将他唤回了神。
他本就不善人际交往,此时掌心微汗更是说不出话来。
倒是男人轻轻笑了一下:“谢谢你把它拔了出来。”
“不客气。”
两人仅有一面之缘,却让江小鱼印象深刻。再见他时,是嫌疑人档案里的一张照片。
江小鱼问:“根据什么锁定嫌疑人的?”
金戈见他突然来了兴趣,也没深究原因,又点了支烟说:“死者最后被拍到的画面是坐在车里,那辆车登记在亱莲名下。”
江小鱼抬手挡了挡烟味,“就这?”车子可以借人、可以被盗,仅凭车辆所属就锁定了第一嫌疑对象?未免太过武断。
金戈苦笑,“我知道你的意思,谁不知道呢?可这是能查到的唯一线索。”尸体和尸检报告付之一炬,案件清扫太过干净,这里头的水深望不见底。
“他是什么来头?”江小鱼问。
“这天下能有几个这种特殊姓氏的大家?你说什么来头?”
江小鱼心想的确,男人的那身气度就不似凡人,该是只有那种世家大族才能培养出的。
“引资的风头正盛,真是罪犯倒也罢了,万一闹了个乌龙,把影响松市未来几十年经济的企业给得罪跑了,这谁敢担?所以都不敢查,谁敢明目张胆地查这没影子的事啊。”金戈嗤笑,“不好干的活就丢给我们来干。”
他眯着眼吸了口烟,又说:“不过也是,谁让咱们部门有着特殊的优越性呢。”
江小鱼问:“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像他这样的变形人办案处里有好几个,如此重要的案件何必丢给他一个见习期都还没过的小警察?
金戈笑,“其他人哪有我们小鱼厉害的啦?”
江小鱼虎着脸不听他的满嘴不着调。
见他不信,金戈又说:“江警官可是揍得警界新星毫无还手之力的好伐啦?”
江小鱼知道问不出结果,也实在是懒得听金戈那一嘴蹩脚的桐城方言,翻了对方一白眼,问:“我办案期间能回家吗?”他院子里的那一群猫狗,虽说都能自己找东西吃,但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别回,放心吧师父帮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