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说:“是吗?故意杀人,贪污贿赂,这些你都不认吗?”
吴泊在体系内待了多年,熟知一切运转,有恃无恐地怪叫:“小实习,都说了讲话要讲证据。”
“江小鱼!你把枪给我!”金戈被他那一副你们拿我无可奈何的笃定给激怒,顾不得腰间的伤口就要过来抢枪。
“陆挽晖!拦住他!”江小鱼的余光瞥到了门外的陆挽晖,冲他大声喊道。
陆挽晖不愧是警校第一,利落地飞身扑过将金戈控制在地。
吴泊戏看着眼前的场景,颇有欣赏般望着金戈发出绝望的哀嚎。
就在这时,江小鱼腕间的手表嗡嗡震动,他抬手只看一眼,便笑了:“吴泊,你故意杀人,贪污贿赂的证据找到了。”
吴泊佯装惊恐:“你说什么呢?”随后哈哈大笑:“你这孩子怕不是失心疯了。”
只要他的保护伞不倒,就根本不存在什么证据。
“就在刚刚,他被抓了。”江小鱼没说他的名字:“陆风烟蛰伏调查他多年,假意同流合污,才能在今晚彻底揪住了他的小辫子。抓捕行动已经结束,犯罪证据被全数收缴,换句话说……你完蛋了。”
吴泊像是被他逗乐了,丢下捂着伤口的毛巾,手掌一个劲地拍地大笑:“你想诈我?这编得也太离谱了。”
可他笑着笑着,他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长得过分帅气的小生脸上,没有表情。平平淡淡的,干干净净的。
他意识到了,他是说真的,他是在陈述事实。
笑容僵在脸上,没过一秒,他闪身就起,目标瞄准江小鱼手中的枪。江小鱼从未觉得自己的反应如此灵敏过,变形人的天赋发挥作用,他飞身一脚直接将吴泊踹倒在地。
若亱莲在此,便会发现江小鱼这动作和他上次踹吴西岭时一模一样。
吴泊哀嚎一声摔倒在斑鬣狗的身边,剧烈动作后的江小鱼心脏噗通直跳。他咽下口水,握枪再度靠近,见吴泊已经丧失了行动力气,这才上前用膝盖压在他的背部,掏出手铐将他制服:“吴泊,你被捕了。”
金戈仍旧被陆挽晖控制着,半侧着脸对着这里。
轮到他笑了。
他笑得那样大声,笑得那样畅快,动作大到压着他的陆挽晖身子都微微颤抖。
“吴!泊!”他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要看国家如何惩治你!我要看法律如何制裁你!我要给金铃和华月明烧纸,让她们早早在黄泉路上等着吃你!”
他说着说着眼角有泪淌下去,他癫狂的大笑,他无比的狼狈。可笑着笑着,他也笑不出来了。是大仇得报后的松懈,也是逝者再也不复存在的茫然。
处理完现场的警员纷纷持枪赶来,夜场的霓虹在眼前闪烁,金戈的眼前一阵阵地发白。慢镜头一般,他深深呼吸,在陆挽晖急切地呼喊中闭起眼睛。
*
惊蛰,虫鸣复苏。
冬天披着凉衣彻底离去,空气中有了属于春的味道。
窗外的梅树开得热闹,不知从哪来的黄鹂鸟落在枝头叽叽喳喳。
金戈看着病房里的一行人,只觉自己十分地想要抽烟。
“江小鱼!”他喊。
江小鱼捧着花瓶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直身问:“干什么?”
金戈瞥了人群一眼,压着嗓子挤出话来:“你把他们带回去!”
江小鱼一家那么多人,还有一行过来探病的警员,满满当当挤了一个房间。
江小鱼扁嘴:“带不走的,爸爸说中午要请他们吃饭的。”
金戈急了:“吃什么饭?!不上班啊?快带他们一起滚!”
“探病当然要招待啊,我爸爸还帮你暂收了礼钱呢。”
“啥?!”
亱莲离了交谈的人群走过来揽住江小鱼的腰肢,风度翩翩,却让金戈觉得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