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叶青徐自己给自己打工多年,存款颇丰,也是被墨兰府区域的房价吓得咂舌。
见叶青徐捏着房产评估报告目色有些沉,亱莲好心地问:“要不还是分期好吗?不需要利息,就当是我为小鱼那一院子的猫狗也献一些爱心吧。”
这话说得太漂亮了,也让人听得真心舒服。叶青徐虽然不想欠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可若全款,他付是能付得起,但短期内的资金流便会有压力。
更何况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再推脱就显得刻意,他没再过多犹豫,接受了亱莲的好意:“那就麻烦你了。”
亱莲嘴角勾起弧度:“您太客气了。”这可是未来的泰山,不说讨好,但总不能让小家伙日后夹在中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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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江小鱼的心就像那片从枝头落下的叶子一般,轻快地打着旋。
他站在机关门口等叶青徐来接,有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也下班了经过门口和他打招呼:“江警官下班了?”
江小鱼手里抱着零食箱子,不太习惯这些人这么热络的态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你站这等人接啊?”这是熟面孔陈思铭,负责蒋飞案子的刑技,一个中年汉子。
江小鱼因为案子和他接触了不少次,面对他时就自在了些,回道:“嗯,我爸爸来接我。”他讲完后垂着头看着怀中的零食箱子,仍然对自己能讲出这句话来感到不可置信。仅仅只是几天而已,他便对“爸爸”这个词语如此熟悉了。
陈思铭倒是还没说什么,一旁的一个小警察却嚷嚷开了:“江警官,你脖子上的玉牌是你爸爸买的吗?”
江小鱼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锁骨处的玉,不打算和他们交流太多,就含糊地应了。
另一人“豁”了一声:“这水头,这颜色,这可不便宜。”
江小鱼完全没接触过这种东西,往常他身上最贵的东西就是刚上大学时金戈送他的手机,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金戈才选了便宜的,一千块出头。后来他身上最贵的东西,是叶青徐给他买的新手机,他查了,一万多。他以前听见过女同事们谈论过什么岫玉手镯,说好看的也就大几百块,他便也以为这玉牌几百来块钱。现在乍一听人这么说,他心里急问:“很贵吗?”
“啊。”那个警察眯着眼仔细瞅,江小鱼被他看得不自在,好在他没上手摸,观察了一会,那个警察说:“我阿婆也有块玉,祖传的,水头比这差了起码两个档次,前段时间去估价,现在是这个数。”
他伸出一个巴掌,江小鱼迷茫道:“五千?”
“啥呀!”那个警察拍了下手:“五十万!不过你这个比我阿婆那个要小不少,但水头和颜色太绝,最起码也要百万了。”
江小鱼都懵了,在脑子里掰开猫爪算了半天百万是几个数,没等他算清楚,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喊他:“宝宝,爸爸来了,上车吧。”
江小鱼听见这称呼,涨红了脸看着一旁一脸调侃意味的陈思铭,连忙猫着腰钻进了叶青徐的车子里。
陈思铭住得不远不近,天天骑共享单车上班,见话题的中心人物已经走了,他便也扫了辆车准备走。
蹬了几步还能听见身后在讨论:“宝马七系啊,不算贵,但也很不错了,看来他刚找回的老爸条件确实可以。”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人情冷暖也无非是这么点事儿。陈思铭蹬着自行车,心中倒是有些替江小鱼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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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鱼拉着安全带系好,这才发现叶青徐换车了:“长得不一样了。”他摸了摸前面的手套箱,手感挺好的。
叶青徐打着方向盘,笑着说:“既然你在这里,爸爸就打算回松市定居了,买辆顺手的车开着也舒服一些。”
江小鱼听他这么说,红着耳朵摸了摸放在腿上的零食箱。
叶青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见箱子已经空了,有些纳闷道:“怎么把箱子给带回来了呢?装零食的话爸爸给你装袋子里拎来就好了。”
江小鱼小声嘟囔着:“不装零食,我要带回家里去。”
叶青徐不明所以,听见江小鱼说:“放在办公室里,他们东一个西一个地来拿零食,没轻没重,会把箱子弄坏的。”
红灯,叶青徐愣愣停了车,侧身看着小孩抿着嘴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鱼,你很喜欢这个箱子吗?”
江小鱼点了头说:“你辛辛苦苦做的……要是弄坏了怎么办?”从图纸到拼装,虽然叶青徐的手工一般,但这个箱子他做得很仔细,江小鱼是看见了的。
明明江小鱼已经同叶青徐一般高了,年纪也是个青年了,但他点头的样子就是让叶青徐觉得自己的小孩很好很乖。他的眼睛很酸,连忙扭回头,努力瞪大眼睛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来。好一会儿,才滚动着几下喉咙说:“那爸爸回去再给你做个金属的,就不怕被人弄坏了。”
江小鱼又点点头,小小地抿着嘴笑了一下。
叶青徐看见了,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现在就坐在案台边,给小孩做上一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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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零食箱子最终成了江小鱼的小猫窝,刚洗完澡的小黑猫团在里面,将手机支在盒子边,用爪垫艰难地打着字:玉牌多少钱啊?
他以为亱莲会说不贵,谁知道对方回:很贵的!江警官想好要怎么补偿叔叔了吗?
江小鱼忍着脸燥:很贵是多少?
亱莲:也就一百万出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