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正和刑侦处的处长讨论着案情,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听见他这没头没尾的话问:“你遇见什么了?遇见受害人了?”
江小鱼将资料放回桌上,顶着一众探究的视线回:“我昨天遇见了这副样子的猫。”
金戈嚼了下烟丝,吐掉说:“案发现场在春和路,位置一致吗?”
江小鱼回忆了一下:“就在附近,救下那只猫后我将它送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简直无法无天!”刑侦处的处长一拍桌子。他叫赵长河,中等身高中等身量,警功履历漂亮。“从第一起案件到凌晨这起,短短几周时间已经出了四个惨案!你们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连凶手的一丝痕迹都摸不着?”
陆挽晖沉着脸色,他虽然在某些方面脑子有问题,可面对案件时人很沉稳:“死者身份各不相同,可都有同一个癖好,虐待动物。”他看了江小鱼一眼:“江警官之前说的理论能够站得住脚。”
赵长河也看了过去,他对于办案处的这群小孩一惯看不太上,可想起节前来巡视的亱书记,他手指敲了敲桌,说:“江警官还有什么看法?”
江小鱼顿了一下,说:“我看见刑侦那边目前将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第一起案件中的钢针来源上,的确,这么特殊的钢针不是普通人能够买到的,这个思路确实值得一查。但,”他话锋一转:“凶手既然敢用,就代表他根本无所谓钢针的来源被查出。”
“没错,”一位老警员沉吟道:“这人谨慎狡猾的程度在我过往办过的案中都能排得上名号,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他使用钢针,说不定就是故意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拖延时间。”
江小鱼站起身,在白板上迅速勾勒出几起案件的细节:“前三起案件中死者生前都有伤害动物的行为,第四起暂不确定,但作案手法极度相似,暂且当它也有关联。凶手能完整剥下人皮,其解剖学知识非同一般。更关键的是,他是从什么渠道得知这些人虐待动物的行为的?而且得知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案发当晚就迅速实施了所谓的惩罚。”
他缓了口气:
“这些施虐者从弱小生命对他的恐惧中获得扭曲的快感,这是一场秀,他们渴望等到别人的认同和崇拜,他们需要‘观众’和展示平台,所以极有可能,他们有着一个暗网,直播自己虐待动物的过程。而凶手也在里面,所以能对他们的动态了如指掌。”
江小鱼的这段分析角度独特,思路清晰犀利,一语中的。不仅让刑侦处的几人陷入沉思,也让金戈感到诧异,诧异这猫崽子是不是突然之间开了窍。
“江警官的思考方向不错。”赵长河难得没反驳,觉得办案处的这群吊车尾有了可取之处。
金戈从江小鱼身上收回目光,手里夹着一只笔,嘟嘟点在纸上思考着说:“我们分头行动吧,刑侦处去前线寻找物证,办案处去找案件的共同点。我去申请搜查令,让我们搞清楚这些死者的手机里,是否有着什么暗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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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起来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江小鱼想起拿手机看时间时,已过了下班的节点。
他赶紧准备给叶青徐打电话,解开屏幕却看见对方早发了信息:爸爸晚上要和客户吃饭,拜托了别人去接你。
江小鱼连忙回复:我可以自己坐公交回去,不用麻烦别人。
说是这么说,可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叶青徐送他上下班,乍一无人来接了,他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结果刚走到机关大门门口,就看见一辆加长轿车停在路边,车门处斜倚着一个人,身形修长五官俊美,气质清贵脱俗,不是亱莲是谁。
男人弯着眼睛:“我还在想江警官要什么时候才能下班,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找人了。”
江小鱼的眼睛亮了亮,快步走上前去,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亱莲嘴角微勾:“刚落地,听见叶先生说你没人接,便自告奋勇过来了。”
这人的样貌气质实在出色,就连一些见惯了风浪的老警察都忍不住看了过来。江小鱼感觉到了不自在,推着亱莲上车:“那我们走吧。”
开车的司机不是燕飞浪,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刚上车时江小鱼板板正正坐得离亱莲老远,可随着挡板的升起看不见司机了,他就支棱了起来。
猫儿瞳又亮又闪,悄悄往亱莲那边挪。
亱莲大腿交叠,手肘支着车窗沿,看这小家伙想要做什么。
江小鱼摸到了亱莲搭在座椅上的另一只手,手指点了点,竟问:“你现在是我的媳妇猫了吗?”
这小东西拧巴的时候拧巴,直白的时候直白的吓人。亱莲失笑,没去纠正他不是媳妇猫而是老公猫,应了声:“是。”
江小鱼便和得了糖一般,心满意足地握着亱莲的手指乖乖坐正了。
就这?没了?
亱莲挑了下眉,微微用力,夹紧了自己的手指。
江小鱼只觉指缝间被亱莲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钳住,十指交缠,他的心砰砰直跳,面上一热,不由自主地瞄了亱莲一眼。
亱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波光潋滟,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坏心眼地又捏了捏江小鱼的手,白玉一般的指尖不安分地在他掌心打着圈。
江小鱼红着脸拽回手指,小声嘟囔着:“你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亱莲懒懒地拖着声调反问。明明是这小家伙主动过来撩拨他,拉他的手,完了竟还无辜地问他在做什么?
亱莲凑近,正打算不再克制自己,咬他通红的耳尖,就见他跟个清醒过来了的兔子般,指着车窗外说:“能不能停一下,我去看昨天救回来的猫。”
真会扫兴。
亱莲无奈直起身,按下挡板吩咐司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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