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黑色藤鞭是什么东西,这是原先本尊用来抽偷偷谈恋爱的弟子们的藤鞭,一藤鞭下去保管被抽的人哭爹喊娘。整个昆仑山就没有不知道这黑色藤鞭的人。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平日用来教训弟子的严厉藤鞭,其实是昆仑峰顶熔岩池自产而出的神器。像昆仑这种已经存在了上万年的仙山,能自己产出神器这本来就是十分正常的事,都已经不能算是新鲜事了。而且远的不说,就说那近几千年才崛起的祁连山就也是座能出产神器的仙山。只不过神器向来是可遇不可求,凭借的全然一个“缘”字。木楚这黑色藤鞭其实有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名字——黄泉。在原书描写的昆仑大战中,木仙尊与黑化后的井渊生死相搏之时,木仙尊的这件神器才第一次为外人所知。也是在那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大战里,这打着昆仑仙山标志的名牌神器被井渊徒手断成了三截,这神器刚刚现世就成了轰轰烈烈的牺牲品。说来实在是不怪名牌神器太差劲,而是它碰见的对手太强大了……木楚看着墙上挂着的“黄泉”,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把它取下,像往常一样缠绕在腰封上,神器自动收缩,看上去就如同是腰封上的装饰品。一身白衣越是飘然出尘,便更衬得木楚腰上那细细藤鞭黑得发紫发亮。木楚往掌门师兄许谨厚的寝居走去,身后井渊亦步亦趋地跟着。从霜降白雪出来,这一路上碰到的甭管是大弟子还是小弟子,他们都会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微垂着头,眼神飘忽,紧张地唤一声,“仙尊好。”这其中也有个别奇葩的,在十米开外就自己站好军姿,表情庄重严肃,声音洪亮,抑扬顿挫地大喊一声,“师尊好!”这些军姿标准的弟子很显然都是木楚座下的。他们一贯被木楚揍怕了,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就会端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力求没有半点错处。木楚今儿也算是第一次把这些弟子和原书中被一带而过的“配角”们对应起来。在原书中有提到,这些被木仙尊放养的弟子在过去的那几年里都跟拼了命一样在修炼,所以他们的武力值自然就和光速一样蹭蹭蹭地增长起来。如今已经俨然成了昆仑山武力值最为强悍的一支队伍了。不过,听说他们的脾气都不怎么好,算是随了他们的师尊,互相之间一言不合打架斗殴是常事,赢了自然沾沾自喜,输了给其他十几位同门弟子洗一个月的臭袜子。这也算昆仑山立派以来最为奇葩的一支队伍了。由于奇葩,所以另外两位仙尊座下的徒弟轻易也不敢去惹他们。木楚看着这像钢铁般立着,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挪动脚步半分的弟子,抿了抿唇。他不知道是该赞叹一句他们能茁壮成长实属不易,还是应该可怜他们小小年纪就受尽“摧残”,故而他也就面无表情地点下头就绕过他继续往前去了。而原地那钢铁般的弟子反倒是一愣,他眨眨灵动的大眼睛,做出了一个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反应,他歪了下头,心道,师尊……的脾气是不是变好了啊?也不怪他有此疑问,毕竟以前他们的师尊见他们,都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微仰起头,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走了。不过,师尊脾气好,他们才有好日子过,哈哈哈哈。木楚来到许谨厚的寝居,寝居上大书着两个字,“陋室。”陋室里种着几株盘根错节、枝干粗壮的迎风松柏,那松柏枝繁叶茂,亭亭如盖,颇有许谨厚的严肃稳重之风。院里的青石小路铺得规规矩矩,方方正正,不曾歪过一寸,不曾斜过一分。里间陈设也是肉眼可见的古朴大气。靠窗一侧还摆了一个顶到屋顶的大书架子,各类剑法心法地理山川的书籍满满当当地堆了一架子。木楚四下看了看,陋室里空无一人。他踱步到大木架子,随手抽了一本地理书籍,那年久失修的木架子骤然被触碰,吱吱呀呀地叫唤了几声,惹得木楚多看了它两眼。倒不是怕它突然罢工砸他一脸金贵的“知识”,只是他不想收拾它罢工之后产生的后果。一想到有可能要面临收拾满地的各种书籍,他就恨不得把刚刚抽出来的书再塞回去。他有些头疼地想扶额。井渊见他突然皱眉,忽然问道,“师尊可是不舒服?”木楚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转头看他。谁知这一声刚出口,两人都是一愣。卧槽,我怎么把男主大大忘了!他不会……发现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