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总是说下就下,没有一点征兆。整个亭子,除了这相对而坐的两人,便是落地飞溅的雨水。【作者有话说:木城昕:弟,我对不起你。木楚:那啥,便宜哥哥你能不能先把事情说清楚。木城昕(眼眶红红):好,下一章和你说。】本仙尊的身世木楚抿了抿唇,垂眸,手心都被汗水浸湿了,整个人更是紧张得都在微微发着颤,既然接受了对方,那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和着这雨声,只见他脸颊绯红,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若是你想要,我们就做吧。”井渊瞳孔一缩,心中的欲望更是在疯狂地叫嚣着,他答应了!他可以拉着他共赴沉沦。他们可以给彼此打上独属于彼此的印记,自此,生生世世,他们都是属于对方的。但是,他哑着嗓音,“我不想勉强你……”“我没有勉强。”木楚紧紧地攥着掌心,“你今晚……”井渊压下心中的悸动,打断了他话,“师尊,明日……我们回昆仑吧。”“好。”……晚上,木城昕夫妇特地让他们的儿子木辰奕恭恭敬敬地给木楚行了个大礼,木楚看着这年仅十一二岁却是耳聪目明恭谨有礼的孩子,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了一句,他这一趟穿书还真是不亏,连便宜侄子都有了。至此,靖安侯府这一家子总算是好不容易都到齐了。他们坐在一起和和乐乐地吃了个团圆饭,当然井渊也被木楚拉着加入了这场团圆宴。宴席上,木城昕时不时地问着木楚的境遇,木楚挑着些无关紧要的事,含糊其辞地答了。李静媛看着木城昕久违的笑容,会心地笑了,然而却在看到井渊望着木楚的眼神时微微一愣,他和小楚真的是师徒关系吗?李静媛目光在木楚和他身旁的井渊转了一圈,她向来心细如发,正要发现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却轻轻踢了她一脚,被这一搅和,她刚刚的思绪就断了,她温柔地摸了摸肚子,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小娃娃啊,你也很开心吧,娘也很开心呢。吃过晚饭,木城昕又带着木楚单独去了书房。木城昕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花黑木盒子递给他,“这是爹给你的。”木楚也没接,抬眸问道:“这是什么?”木城昕眸中含笑道:“我没看过,你自己打开看看。”木楚一挑眉,接过盒子打开,扫了一眼,里面居然满满当当地塞了一堆房契地契。他将盒子盖上又放回桌上,这些毕竟是原身的东西,他拿着也不妥当,索性就留在这里,给木城昕他们做一个念想吧,于是他淡声道:“这些还是劳烦哥哥继续帮我保管。”木城昕听他自然而然地喊他哥哥,眼眶一热,差点就掉下泪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这样叫我了……毕竟是我对不起你。”木楚一愣,他好像终于发现这段隐藏剧情的核心了。这天晚上,木城昕感慨地拉着他聊了很多,有小时候的事情,有木楚离家之后的事情,也有父亲弥留之际对下落不明的儿子的思念。木楚静静地听着,偶尔旁敲侧击地问上一两句,拼拼凑凑总算是弄明白了木城昕为什么对他总是一副“我有错我有罪对不起”的愧疚模样了。事情还要从木楚原身十二三岁说起。原身是已故靖安侯正妻所出的嫡子,木城昕呢是妾室所生,却是长子,偏偏这位正妻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一心就想弄死木城昕和他那受宠的柔弱娘。原身和木城昕打小一块长大,两兄弟感情很好,但是最后却也是因为侯府的这些你来我往的争宠闹翻了脸。在正妻一系列的设计陷害下,柔弱小妾被赶出了侯府下放到无人问津的庄子上。木城昕这个孝子为了救他娘于危难开始了艰辛的夺位之旅。木城昕步步为营,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设计正妻,而后又是各种逼迫老靖安侯让他把世子之位交给他,可是老靖安侯就是咬死了立嫡不立长。但是木城昕面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却始终下不了狠手。只是令木城昕没想到的是,他的幕僚因为他屡次对原身木楚心慈手软下不了手,所以自作主张趁着原身外出,直接派人去截杀他,最后原身在杀手的追杀下掉下悬崖,木城昕自此和原身失去了联系。这些年木城昕一直觉得对不起原身,他觉得是他抢走了属于原身的一切,是他害得他掉下山崖,生死不知,这么多年,他都活在对原身的愧疚里。木楚听完也只是长叹一声。在这件事里,孰是孰非,不过是立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