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坐在椅子上，眼圈有些红红的，林爸爸蹲在门槛前双手抱着脑袋。林墨的笑容消失了：“爸爸妈妈，出什么事了？”两口子才发现女儿回来了，赶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哪有什么事儿？这不是等着你回家等的着急嘛！报志愿都报好了？”林墨看着妈妈泛红的眼圈儿：“别装了！也不看看眼睛红成什么样子了！”林爸爸狠狠的叹了口气：“你小姑姑住院了，诊断是子宫肌瘤，要开刀动手术。他们家去年才上了高温大棚，本来就欠下一屁股债，哪有钱治病？”接下来的话林爸爸不用说，林墨就猜到了：“奶奶上门来闹了是吧？”林妈妈掉了眼泪：“给她小姑治病，要咱们出钱我没意见，这是应该的，可全叫咱们一家出也太过分了！妈说的那叫什么话，钱不够就让墨墨先别上学了，她怎么不跟二姐说这样的话？”林奶奶和林二姑前两天才把简明亮借了林家的几万块钱搜刮走了，小闺女小妹妹住院，一分钱不出还想继续搜刮他们，当他们是银行取款机了不成？“我辛辛苦苦挣钱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我的女儿！”林妈妈气狠了，声音也大齐来：“我女儿都考了大学了，让我女儿别上了，这是亲奶奶亲姑姑能说出来的话吗？”林爸爸痛苦的抱着脑袋说不出话来。林墨垂下眼睛，面色阴沉。这件事情上辈子没发生过，小姑姑的确是长了子宫肌瘤，不过不是现在发现的，是两年后，那个时候小姑姑家的高温大棚已经弄得有声有色，家里存款也不少，根本没用到借钱。“别哭了妈！”林墨给妈妈擦眼泪：“爸爸你也起来！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还能让什么事儿给难倒了不成？不就是钱吗？小姑姑治病要紧，这钱咱们得出。”林爸爸林妈妈都看过来，他们要是出了这钱，那女儿上学可就真的不够了。“不过这钱不能交给奶奶和二姑送去，爸爸妈妈你们亲自送，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这钱是我们一家人出的，没有奶奶和二姑什么事儿。”林墨对林二姑的为人可是看的透透的，逢年过节走亲访友都是跟林爸林妈一起，抢着给林爸林妈提东西，一进门就说：“我跟哥哥嫂嫂一起看您来了！”好像那些东西她也有份一样，一分钱不花还白赚名声。“可你上学咋办？”林妈妈抹抹眼泪：“算了！你小姑一向对你不错，这钱咱该出！我先跟你舅舅借一笔钱。”“不用。”林墨心里已经有了初步打算，她坐怀空间，还能让一点小事逼死？“不就是钱吗？我有办法！”风水葫芦在胸口隐隐发热，要它说，来钱最快的一定是神棍了，就像他曾经的主人，随便指点人家一两句，就有人捧着万贯家财自动送上门来，还担心主人不肯收。林墨捏了捏温润的小葫芦，打消了把它送给父母带着的心思，还是她先带着，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两只肥羊吧！你眉间带煞啊林墨跟着爸妈一起去医院看了小姑姑。看到哥哥嫂子送来的钱，林小姑红了眼睛：“怎么能让你们出钱？墨墨眼看着就上大学了，正是要花钱的时候。不行，这钱我不能要！”小姑父也是个厚道人，在一边跟着点头：“我跟姐姐妹妹们那边先凑一点，等着家里边处理了大棚，就有钱了。”“处理啥大棚？”林妈妈跟这个小姑子素来亲厚，她嫁到林家的时候林小姑还是个姑娘，姑嫂两人关系不错，林小姑没少给林妈妈在林奶奶面前说好话：“那大棚花了多少钱多少心思弄起来的，眼瞅着就要来钱了，这个时候处理了，那不白干了？”小姑父说不出话来，他也舍不得，可不处理大棚，哪有钱给妻子治病？“这钱你们就拿着。”林爸爸坐在一边，闷闷的开口：“我们那边你们别担心了，实在不行，还有孩子舅舅呢！”林墨四个舅舅都挺混的开的，要是外甥女上学困难，不用说就会伸出援手来。林小姑哭了起来，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她亲妈和亲姐怎么就掉进钱眼儿里去了，为了那几个钱，连亲闺女的命，亲孙女的前途都不要了！“小姑你别哭了，养好了身体才好做手术。”林墨拿来面纸给小姑擦眼泪：“姐姐还没回来吗？”林小姑一儿一女，大女儿跟林墨也是同一年的，高中没考上，上了职业技校，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不过还在实习期，工资不高。“说是今天就到家了。”小姑夫拿出一盒牛奶来塞给林墨，这还是村里人来看望小姑的时候带来的：“拿去喝！走的时候把这些都拿回去，你小姑要做手术，这些东西都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