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打!”少年兴奋道,“我要跟你比个高下!”
白潇辞冷声道:
“恕不奉陪。”
唰!
六把长刀应念激射而下,恍若从天而降的六道明晃晃的雷霆;兽皮少年放声大笑,肌肉贲张,身上神秘的图腾渐次亮起明亮的符文,向着高处剁来的长刀迎面轰出数拳!
哗!
白潇辞能感觉到自己的刀锋遇上了一股极其坚硬的气流,仿佛自己一刀刀砍在了巨岩之上;但是风卷尘息刀从来都是开山震海的手段,白潇辞的灵息骤然攀升至了顶峰,暴涨的炼炁推卷开一环裹挟着碎冰霰雪的风暴,狠狠地对撼上了少年的拳风——
砰!!!
拳风和刀风之间压爆了原本存在的空气,催生出撕裂空间的暴雷!碎石断砖被震得向上飞去,整个地下阴市都在剧烈的晃震,空气里析出无数灿烁灼灼的灵子!
白潇辞一手捞起了狐麗,往远处用力一扔——一把细小的长刀随即跟了过去,通体散出的炫光连缀成一只透明的光球,被装在“球”的狐麗翻转着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毫发无伤。
狐麗愣了一下。
“我明明对他没什么用,”狐麗想道,“……他却要保我。”
狐麗双手按在光罩内壁上,紧张地盯着战局。白潇辞扔她是因为自己得飞身近战,冷银色的巨刃破空而下,直斩少年本体;少年明明手无寸铁,却生得铜皮铁骨,一双手爪削铁如泥,跟白潇辞的刀刃相撞时能迸出悍烈的火花;白潇辞的身形在飞梭来去的刀影里偃仰腾挪,仿佛贴着苍穹振翅而过的飞鸿,两人眨眼之间就对拆了几十招,刀锋与爪刃相撞的声音恍若暴雷。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蛮子,能与祭出千山飞绝的白潇辞打得有来有回?
这边的白潇辞内心也极其震骇,兽皮少年虽然头脑简单,但是身手极其强悍,他的体术看不出章法,但一招一式都是简洁、干练、致命的杀招。最烦人的是他能控制一股诡异的“气”,有实质、无形体,“气”打得到白潇辞,白潇辞却抓不住“气”——虽然白潇辞能用炼炁强行震散它,但是他毕竟不是云雀那种炼炁多得用不完的内功高手,总是有个极限的!
白潇辞突然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哨声,分神往声源看去,坐在光球里的狐麗向他拼命招手示意:
过来!
白潇辞:“……”
狐麗拍着光罩,比着口型:我有办法!
白潇辞一咬牙:
信你一回!
他实在是被这股“气”逼得没办法,一开始靠千山飞绝压来的局势逐渐回扳,少年强悍的武力一点一点地为自己找回胜算来。偏偏兽皮少年还是越战越勇的路数,根本没有疲惫的意思,眼神狂热得仿佛要冒出绿光来:
“好强!好强!——再来!”
砰!!!
少年悍然出招,迸爆的空气震出一声巨响,白潇辞的一道细刃刀锵然崩口,雪老城的镇山神兵、名震天下的寒江沉雪居然被他用肉身活生生地打出了裂纹!
白潇辞被气浪掀得抽身飞退,恰好撞在了狐麗所在的光球上,白潇辞心念一动,解开了防御禁制:“什么办法?!”
狐麗把自己白得耀眼的胳膊露给他看——女孩子说不出话来,干脆用写的,上面是一行血淋淋的字:
冷热并行,气消。
白潇辞一愣:“你怎么知道?”
狐麗一翻白眼,心说当然是想出来的,谁跟你们男人一样蠢?
刚才狐麗捅了兽皮少年一刀,少年不为所动;之后寒江沉雪一刀祭出,就砍伤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