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门外真的有一个人还是没有,他不知道,如果他只有一个人,他不会这么害怕,可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不能冒这个险。就算现在很晚了也没办法,他得给周泽锐打个电话,单凭他的身体素质,万一门外那个是个alpha,就全完了。-你怎么还不给我开门啊。-我在外面等了很久,快冻僵了,你不让我进去坐坐,我会伤心的。-如果我伤心了,你和你的孩子也别想好过。-怎么还没开门,我真生气了。他紧张地点开联系人,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空气里大声响起孩子唱的童谣,在这个静谧的时候更让人毛骨悚然。来电显示还是那个陌生号码。不能接,不要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地深呼吸。周泽锐正在三十公里外他老家,几个堂姐妹还在打麻将让他作陪,好不容易来了电话他才能从桌上退下来,看见来电显示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裴屿打电话。他正想道歉,就听到裴屿在电话那边叫了一声儿,那边传来玻璃窗碎裂的声音,叮铃哐啷的玻璃碎片砸了一地。他浑身一僵,不好的预感让他头皮顿时发麻。“这么晚你上哪儿去?再来一圈儿啊!”背后的几个姐妹喊他。“有事儿。”周泽锐心脏狂跳,抓着风衣车钥匙冲出了家门。快点儿,再快点儿……裴屿出事儿了,谁干的,谁砸的窗户,那个咬他的人嘛,砸窗户干嘛,入室,入室……这么晚……这么晚找裴屿干什么……是抢劫还是……强奸。红绿灯红绿灯红绿灯……妈的红绿灯!他一辆车在空旷的大马路上愤怒地直鸣喇叭!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想都不敢想,他今天跑回家去干什么,就他妈陪一群天天都能见的亲戚打麻将嘛!紧张“裴屿!”他人到家的时候,客厅里亮着光没人,满地都是碎玻璃片,但没有挣扎推搡的痕迹,家里其他东西都还在原位上。他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冲进了小昀的房间,屋里漆黑一片。“裴屿?裴屿?”周泽锐摸到墙上的开关摁开了。裴屿抱着两个孩子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神惊慌又呆滞地看向他,然后缓缓,朝他伸出了一只手。周泽锐赶紧坐到床边把他们抱进了怀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乖,别怕。”他大手用力在裴屿背后抚摸,用脸蹭着裴屿的脸颊,给他安全感。“爸爸。”小昀的状态看起来比裴屿好多了,他靠在裴屿怀里转过脑袋,“有坏人。”“不怕,看我把坏人全打死。”周泽锐用力搓了下他的小脑袋。他抓着裴屿那只手,掌心里全是冷汗,他的手指还在剧烈地颤抖。周泽锐扫了一眼,床边还放着一把菜刀。“冷静点儿,冷静点儿,裴屿,裴屿,宝贝儿,我在呢,我已经来了……来靠着我,靠着我,不怕啊。”周泽锐用力揉着裴屿的头发。深夜里有一个对他意图不轨的人砸烂了他家的窗户,清脆的犀利的碎裂声甚至吵醒了好几家邻居。不怪他害怕,这种情况,那个变态随时都可能破门而入伤害他的孩子。裴屿不安和混乱的情绪在他的安抚下,渐渐镇定下来。alpha也就是这种时候最管用了。他靠着周泽锐的胸膛,深呼了口气:“你来的时候,下面有没有人?”“没有,我上来的时候都一个人都没看见。我电话里听到玻璃碎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有没有伤着?”裴屿疲惫地摆了摆手,理智回来大半:“没事。”现在家里至少有个能打的,他没那么怕了。在屋里不开灯,也是怕那个跟踪狂知道他在哪间屋子里。“我半条命都快给你吓没了。”周泽锐也心有余悸,在来的路上他真怕自己会看见什么会让他后悔的画面,说,“要是有人入室抢劫,抢就抢了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就是了,我就怕是……”周泽锐欲言又止,犹豫地看着他。“什么?”“还能是什么?你长这么好看,大街上变态可不少,你这儿治安又差,要真有那么一两个不要命的来入室强……强奸……”周泽锐看着他,顿了顿,“你还别那么看着我,你能说这种事儿就没可能?现在大街上搭讪的神经病有的不成功的就天天跟踪人家,穷追不舍的天天发恐怖消息,活活把人逼疯的都有,就该治他们个流氓罪。”他后边儿的话也没说完。要真有人敢碰裴屿,那人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最好是被人干死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