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人？！
王川看着地上如同开闸泄洪般的出血量，尽管不愿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难道是张虎和张建他们？”王川猜测。
“不可能，张虎不会离开张建身边。如果张建被分尸拖拽，他身上的锁链声响早就会惊动我们。”尚陆道。
“凶手都分尸了，还拆不掉那锁链吗？”
“嘶——也有道理。拆不掉锁链，拆手脚就行了。”
王川的脑洞推理虽然有些地狱，但也的确可行，只是尚陆仍然不觉得这是张建父子留下的血迹。因为这些血迹虽然殷红，但不似人血，感觉质地和气味更类似于他在斩杀独眼保安时触碰到的黑血。
差别就是前者比较新鲜，而后者则像是放了很久，己经腐臭不堪了。
无论猜测如何，都不如去亲眼看一看。
大块成片的血红都停留在走廊深处最后一个教室的门口，二人不用思考就能确定，那就是所有血腥的源头，分尸人的屠宰场。
把柴轩留在原地，尚陆二人轻手轻脚地往走廊深处挪步。
他们越是往深处走，脚下的黏腻感就越发明显，每一次踩在浸满血污的地上，二人的鞋底都会传来“咕叽、咕叽”的异响，感觉像是踩在一堆软烂的动物内脏上。
往前走了十几米，血迹己经汇成黑红色的水洼，若是仔细看，其实那并非是纯碎的血色，而是在“血洼”底下，铺着成片成片的黑发，就像一块黑色迎宾垫，仅将那一片的血水映得发黑。
尚陆的眼角忍不住地颤了颤，强压下生理上的不适，即便是诡异，这样的爱好也属实是令人发指。
另一边，尚陆身旁的王川也好不到哪儿去，张张嘴干呕了两下，手掌不断抚着胸口，尽力不让自己呕吐在当场。
“这家伙，真是有够恶心的。”王川忍不住咒骂。
“嘘，我听见门后有声音靠近。”
借着昏暗的月光，尚陆的目光锁定在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门上，门牌号被肉渣糊住了，只能隐约看出是“2”开头的，门缝里，有人的影子闪过。
“他来了。”
尚陆将杀猪刀横在身前，王川也跟着迅速做好准备。
“吱呀——”
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原本虚掩着的门忽然打开了。
尚陆与王川与门还隔了一段距离，门后房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从黑暗的房间里，缓步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身材笔挺，戴着精致的金丝眼镜，眼镜后的眼睛透着温和的笑意，他手中拿着块猩红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泥垢。
“同学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走廊里啊？”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股特殊的威严，只是悬在嘴角的笑意始终让人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尚陆身后，柴轩吓得一屁股坐在一滩血污中。
“校长？是校长？怎么变得这么年轻。”
柴轩的话传入耳中，眼前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就是，艺术学院的校长？
尚陆目光微凝，落在男人的身上。他记得艺术学院的校长己经50多了，可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分明才不过20出头。
从上到下，尽管男人这一身的装扮十分整洁，但是裤脚和大腿处仍沾了点点血渍，那是呈喷射状的血渍，看血渍溅射的形状，只有在蹲伏状态被血溅射到，才有可能出现。
越过男人的肩膀，尚陆的目光还想再往教室房间里看看，不料校长似是察觉到他的想法，拉上虚掩的门。身子往前挪了几步，挡住了尚陆的目光。
“看来。。。。。。是被发现了啊。。。。。。”校长推了推金丝眼睛，眼中的温柔霎时收敛，漆黑的瞳孔像两潭不可见底的深渊。
话音未落，校长的脖颈突然以诡异的角度伸长，嘴角开裂冒出两排锯齿状的尖牙，眼珠鼓出眼眶，瞳孔变成浑浊的墨绿色。随着他的胸口缓慢隆起，将西装领口崩开，露出青黑色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