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颖城就有一座几十进的老宅,小时候白祺曾经去过一次,她跟着白绍礼祭祖,住在梅苑里。沈家在颖城当然也有老宅,且要数倍大于白家老宅,自古以来就有“沈半城”之称。说实话,白祺没觉得买这么大的宅子有什么意义。据她所知,沈居安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兰亭名邸,少部分时间住在紫玉山庄,住在沈宅的时间寥寥无几。越往里去,白祺越是那么觉得。因为这个宅子不仅费钱还费时间。走了二十分钟,她还没有走到沈居安的书房——盛源阁。沈宅景色很好。北方的建筑通常粗犷豪迈,但这里的建筑却极具水乡风雅——石桥,花树,鎏花墙,月洞空窗。白祺行走的木质长廊下,是汩汩清泉在流动,一抬眼,便能看到红鲤嬉戏,还有中心湖清荷绽开——在隆冬,白祺估算不出来让荷花绽开不被冻死得烧多少钱。走了许久,白祺才遥遥看见盛源阁的阁楼塔尖,那是个五层的木质建筑,看起来典雅精致,不像个书房,倒像赏景的存在。管家一直跟在她身侧,见她看着盛源阁沉思,认为她想赏景,于是道:“小姐,要不我带你逛逛?”“她若想去,我带她去就好。”一道清润声音徐徐道。沈居安从假山信步后走出来,他的目光微微凝在白祺身上,然后才向管家微微颔首。管家微笑看了白祺一眼,然后离开。白祺注意到沈居安身旁站了个少年,漂亮纤细,有些许阴柔气。白祺认识他,他是白蕴和——白绍礼唯一的儿子,也是白祺的便宜弟弟。白祺拜托周斯瑾往《故园》电影里塞人,塞的就是他。看向白祺,他目光不善。在经过她身边时,白蕴和脚步顿了顿,在她耳边轻语道:“杂种!”他声音很轻,除了白祺没人听得见,加之他背对沈居安,沈居安也看不出他的口型。所以,只有白祺听到他的侮辱。白祺唇角微勾,没有说话,笑容温和向沈居安走过去,跟白蕴和错身而过,平静无波。然后,她被沈居安勾住下巴轻吻,他轻笑道:“为什么不开车进来,我等了许久。”原来他也知道沈宅大得惊人。他好像喝了酒,身上是淡淡酒气混着雪松香,动作也比从前外放。他说话时,鼻尖轻轻触碰到她的,连睫毛也跟她相碰。白祺揪住他质地精良的白衬衫,被动承受。她不知道白蕴和有没有走远,被他看到,她会觉得难堪。沈居安带白祺来到盛源阁,在五层的建筑物上,沈宅美景一览无余,真是画一样。但白祺注定没有欣赏这美景的雅致,室内那张过度宽大的软塌才是她的归宿。她被人压住亲吻,那人轻轻亲吻她漂亮的蝴蝶骨,纤细的脊柱,还有精致的锁骨,他玩赏她,像对待一件艺术品。白祺跟他对视,那双淡棕色的漂亮眼睛里有深深的欲念,但跟他对视时,白祺的身体撑不了太久,软软塌下去。他轻笑握着她手腕,借力支撑起她,轻声道:“依依,什么时候你的体力这么差了。”白祺累得不想说话。结束后,沈居安打开窗户,天光照进来,几丝阳光照在白祺光裸的背脊上,肌肤像美玉一样莹润。她骨相很好,且纤瘦,起伏间蝴蝶骨展翅欲飞。沈居安坐在软塌一侧,他已经穿戴整齐,指尖轻轻在女人美得惊人脊柱划过,墨玉袖扣不经意摩擦到她的肌肤,引得她一阵战栗。白祺翻了个身,盖上被子,打算小憩片刻。她不是很高兴。今天沈居安对她的做法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女支女,应该在水到渠成气氛正好的时候,而不是像他这般……沈居安看出她生气,他垂眸轻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不会有下一次?不管她信不信,他自己都不信。他居高临下且温和道:“依依,怎么样可以让你消气呢?你告诉我,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替你办到,好不好?”白祺把脸埋在枕头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多巴胺还没有退却,高潮的余韵还潜藏在她身体。缓了缓,她才抬起头,看着沈居安道:“你跟白蕴和的关系很好吗?”现在,她的眸子是湿的,脸颊带有红晕,随着抬头,脖颈和背脊弯出优美的弧度,刚刚盖在身上的软被也滑落些许,露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玉白肌肤。沈居安不去看她,摩挲下指尖,淡声道:“因为是世家,所以有所交集,他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说起白蕴和时,他的眼神是温和的,带着对小辈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