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安察觉到不对,他轻轻揽住她,感受到她身体僵硬,他只好收回手,然后温柔哄她:“依依,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无需在意。”他的意思是他不会用这件事威胁她。白祺却摇摇头,从恐惧中抽身,微微扯出笑意,淡淡说:“没关系,你爱如何就如何,我曾经一无所有过,所以不怕再次一无所有。”我曾经万劫不复,再万劫不复一次又何妨?她有何惧?chapter24最先发现白祺分手的是唐珏——白祺的前前男友。初三晚上,他去蓝色会馆猎艳,恍然回眸,看见坐在吧台处喝酒的白祺。她穿着裁剪极其繁复的玫瑰色长裙,白皙肩膀上搭着昂贵的貂皮披肩,手腕装饰着一块高级定制表。她这一身奢靡的装扮可以买下半间蓝色会馆。不过,买下蓝色会馆对她来说不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这里本来就是她的。有美丽优雅的女士走向唐珏搭讪,唐珏露出矜持的微笑,目光朝白祺看过去,意有所指道:“不好意思,我的女伴在那里。”在某种意义上讲,唐珏是个很成功的绿茶。优雅端着香槟杯的女士瞥见白祺,目光艰难从她装扮上移过,落在她脸上,久久不能回神。“她很美,不是吗?”唐珏笑着说。“嗯。”温如初点点头,眼神复杂,由衷赞美道:“你真的很有眼光。”告别这位优雅女士,唐珏直直向白祺走过去,他穿过落错的香槟色光影,走到白祺身旁。“是朱利安回来了吗?”唐珏找到合适切入点,笑道:“只有她才会把你打扮成这样。”白祺抬眼看他一眼,微微点点头。她手肘撑在吧台上,侧首看着他,兴许有点醉,她眼神带着丝迷茫,好像在回想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唐珏看出她的反应。他神情有一瞬不自在,然后郑重提醒她:“我是唐珏,你的前男友之一。”白祺依旧很迷茫,她站起来,优雅从容整理下裙摆,语气有稍许歉意:“不好意思,我对您真的没有印象。”然后,她就从从容容从他身前走过去。唐珏脸上优雅面具碎了一地。不过还好,虽然她不认得他了,但他知道她分手了,这就足够了。白祺从通道上楼,神情冷淡,目光清明,没有一点醉意。她推开门,眼神凝了凝,但神色还是淡然的。包厢皮质沙发两侧,分别坐着她的生父生母,还有一位优雅的贵妇人,构成一副世纪名画。那位贵妇人看到她,眼神热切,语调殷切:“这便是依依吧,叫二婶来瞧瞧你。”二婶?白祺知道了她是谁。沈家寡居二十年的二夫人,沈居安的二婶母。白祺不知道为何她才离开一瞬间,她的包厢里就坐满了她不想见到的人,但此时此刻,似乎她只能招待。她微微一笑,坐到预留给她的位置上,亲切喊了声:”二夫人。”秦雅君面容一僵,手指颤了颤,语气略微变调,但还是温婉说:“不是已经要跟我们三爷订婚了吗?怎么还叫的那么生疏?”白祺抬眸看了她一眼。“嗯?”秦雅君不明所以道:“怎么了,依依?”白祺端起茶杯,品一口茶,意识到沈居安没把他们分手的事情传扬出去。她只好微笑起来,目光情真意切,极其亲热叫了句:“二婶。”秦雅君极其高兴,当即拿出一个精致丝绒盒子递给白祺,温暖的手心覆盖住白祺手背,“这是沈家的一片心意,你收着,好吗?”白祺微微颔首,笑得矜持,但没有打开这个盒子,只是将它递给一直没有说话的白绍礼,“爸爸,你先替我收着好吗?”她意味深长看着白绍礼。白绍礼却垂眸,移开视线。他是知道白祺跟沈居安分手的事情的,但不妨碍,他做了场逼迫白祺从了沈家的局。白绍礼不接白祺的礼盒,气氛凝滞下来,压抑得人心中发慌。秦雅君脸上的笑意渐渐维持不住。聂华筝只好接过盒子,瞥了白祺一眼,讥讽道:“只想着白先生,倒把你母亲给落下来了!”她边说边要打开盒子。秦雅君脸色僵硬起来。世家旧礼,在送礼者面前是不能打开礼物的。但聂华筝从来没在意过这些繁文缛节。白祺漫不经心摩挲着表带,侧目看向窗外。“呀,怎么是空的?!”聂华筝的声音尖锐变了形,一双凤目冷冷看向秦雅君,她向来是藏不住火的性子,当下就讥讽出来:“沈家这是看不上我们依依吗?见面礼给了个空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