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我的声音，通过电波清晰地，传到了林清雪的耳朵里。
像一道来自九天之上的冰冷的审判。
“咔嚓。”
我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窗外那支白色的屈辱的队伍，还在缓缓地坚定地向着楼王的方向，移动着。
每一步，都像踩在林家最后的尊严之上。
每一次叩首都像是在向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忏悔。
林清雪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那张曾经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麻木和死灰。
她的额头，己经磕破了。
她的膝盖也早己磨出了鲜血。
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再痛的伤口也比不上她此刻，心中的万分之一！
悔恨！
无尽的悔恨！
像最恶毒的毒蛇疯狂地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如果……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高傲……
如果当初，自己能对他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善意……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说出那句，“你配吗”……
那么现在站在他身边，俯瞰着整个江城，享受着无尽荣耀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如果”。
她亲手将自己的神推下了神坛。
也亲手将自己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
……
半个小时后。
这支备受瞩目的“朝圣”队伍终于跪到了“紫金一号”的楼下。
林建国和林清雪这两个林家名义上和未来的掌舵人此刻己经狼狈得不成人形。
他们的额头上沾满了血污和灰尘。
他们的膝盖，早己血肉模糊。
“叶……叶先生……”
林建国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这栋如同神祇宫殿般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声音，沙哑而又卑微。
“我们……我们到了。”
“求……求您救救老爷子……”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俯视着这群，曾经高高在上，此刻，却卑微如蝼蚁的，林家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