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拿着这块表。”刘海把表递给她，“假设我是顾客，你来推销试试。”
林晓雯紧张地接过表，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刚才刘海的语气，结结巴巴地说：“先…先生，这款表是我们卖得最好的…颜色很鲜艳，配…配您衣服肯定好看…”
“太生硬了，”刘海打断她，语气并不严厉，“自然一点，就像跟朋友聊天。看着我眼睛，别老盯着表。”
林晓雯努力平复呼吸，抬起头，对上刘海带着鼓励的眼神，鼓起勇气重新说道：“先生，您看这款表，颜色多正啊，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个款，戴着特别显活力。”
“嗯，这次好多了。”刘海赞许地点点头，“记住，要自信。你卖的是好东西，不怕没人要。”
正说着，又有一对像是情侣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林晓雯看了刘海一眼，得到他眼神鼓励后，主动迎了上去。
“两位好，想看电子表吗？我们这儿刚到一批新货，款式都很时髦。”她的声音虽然还有点紧，但比刚才自然了不少。
那对情侣被柜台里琳琅满目的表吸引了目光。林晓雯按照刚才刘海教的，没有一上来就说参数，而是拿起一块情侣对表，笑着说：“这款对表卖得可好了，表盘后面还能刻字呢。好多情侣都买来当定情信物。”
女孩子果然被吸引了，拿起女款表在手腕上比划。林晓雯又适时地说：“这款表盘小巧，特别衬您的手腕，显得又白又细。”
女孩子被夸得心花怒放，拉着男朋友的胳膊撒娇。男孩子见状，很爽快地就买下了那对表。
看着顾客满意地离开，林晓雯激动得脸颊泛红，她转过身，对着刘海深深鞠了一躬：“先生！太谢谢您了！我…我卖出去了！”
看着她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感激，刘海也笑了。这女孩悟性不错，一点就通。
“你很有潜力，就是缺了点经验和自信。”刘海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说道，“多练练，胆子大一点，没问题的。”
“嗯！”林晓雯用力点头，像是获得了莫大的鼓舞，“先生，您…您是商场的管理人员吗？懂得真多！”
刘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经常来逛。对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想到来做销售？”
提到这个，林晓雯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我家是下面县城的，想来省城闯闯。听说卖东西能锻炼人，还能多挣点钱…我想靠自己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让刘海心里微微一动。这种独立和坚韧，和他身边的几个女人都有相似之处，却又各有不同。
“挺好的。”刘海点点头，“好好干，这行干好了，前途不错。”他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
“我该走了。”刘海说道，“记住我说的，对自己有点信心。”
“先生！”林晓雯急忙叫住他，脸上带着恳切，“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以后…以后我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能…能请教您吗？”
刘海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犹豫了一下。他本不该再多招惹，但看着这女孩努力想往上爬的样子，又有些不忍拒绝。
“我叫刘海。”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偶尔会来这边转转。”
“刘先生！”林晓雯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眼睛更亮了，“谢谢您！今天真的特别感谢您！”
刘海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柜台。走出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林晓雯还站在原地，目光一首追随着他，见他回头，立刻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用力地朝他挥了挥手。
那笑容，像一缕阳光，穿透了刘海近来心头那层莫名的烦躁。他转回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个叫林晓雯的女孩，像一颗突然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原本趋于平淡的生活中，激起了新的涟漪。
省城的生活，似乎也因为这次意外的“微服私访”，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