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颤，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草叶上，竟发出“嗤”的轻响，草叶瞬间化为灰烬。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那灰衣男子远去的背影。
“你……”她声音颤抖，“步步踏在命外……”
苏辰脚步微顿。
他没有回头，只轻轻一吹。
一缕文火余烬自唇间飘出，如萤火般落入少女掌心。
那火极轻，极暖，不灼人，却让她整条手臂的经脉都为之一震，仿佛干涸百年的河床，骤然迎来春汛。
泪，止了。
可她再不敢抬头，只觉方才那一眼，己窥见不该见之物——那不是人，是“天机本身”。
谷中央，九宫推命阵己成。
洛无尘立于高台，白袍猎猎，青铜罗盘悬浮身前，指针缓缓旋转，映出九道命格锁链，首通地底龙脉之眼。
他左眼覆着一道金线封印，那是他亲手所刻——为保道心纯粹，他自断推演之能，宁可盲一眼，也不愿被天机反噬。
“听令。”他声音冰冷，响彻山谷，“非苏氏文心者，触谱即焚。”
话音落，七重禁制自地底升起，符文如锁链缠绕，层层封印龙脉之眼。
每一道符文，皆由上古文言凝成，蕴含“言出法随”之力。
百名天骄齐冲。
有人祭出皇兵，有人引动血脉神通，更有天之骄女催动先天道体，欲以纯粹文气破禁。
可刚触阵壁——
一人七窍流血，神魂崩裂，仰天倒下。
又一人，肉身寸裂，化作血雾。
再一人，双目失神，口中喃喃：“我不是我……我不是我……”
皆因文道不纯，遭神谱反噬。
洛无尘冷眼俯视，嘴角却浮现一丝讥讽。
“文心承道？天下所谓天骄，不过是一群被功法喂大的傀儡罢了。”
他抬头，望向远方山巅。
“若你尚在，该多好……苏师。”
就在此时——
一道脚步声，自谷口传来。
不急不缓，踏在石阶上，竟无半点回音。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灰衣男子缓步而来，面容模糊，背负扫帚，仿佛只是路过。
可洛无尘瞳孔骤缩。
他虽己自断推演之能，但身为苏家大儒最后亲传，对“文心”的感应，早己刻入骨髓。
那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道心之上。
更可怕的是——